沐魁先是一愣,随后咧开了大嘴笑着道:“少爷一向心疼小姐,对小姐从来说一不二,怎么可能会有矛盾?”
说完之后,他又觉得不太合适,又补了一句:“小姐心胸宽广,断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若是有呢?”
沐云清今儿个也是少有地犯轴儿了,鬼使神差地就非想要一个答案不可。
沐魁也很惊讶今儿个沐云清的反常了。
但也没犹豫:“卑职会公平论事,谁对卑职就向着谁!”
“若是各执己见呢,双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呢?”
沐云清这固执的样子,让沐魁再次惊讶之余,收敛了笑意认真地道:“那就各过各的!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散!
这世上就没有永久的事儿。
就是父子之间尚且如此,何况兄妹?
到时候卑职跟小姐走,让少爷自己折腾去!只要小姐不嫌弃卑职就好!”
沐魁的话真真切切地出乎了沐云清的预料了。
总以为在沐王府做了这么多年管家,他必定是最在意那些条条框框的,没想到想法却是如此前卫。
还有他会舍弃沐云风跟着自己,也是让她眼眶发酸。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魁伯,刚才我无理取闹了!”
这会子沐云清又有了愧疚了。
让一个忠心为了这个家的老人,非在两个之中取舍一个,确实有些过分了。
不料沐魁却乐呵呵地道:“小姐这才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之前王妃总说小姐太安静,她一直自责没保护好您,让您受了刺激才如此的!”
“卑职知道小姐有
能力,但一个人总是有累的时候,所以不要总是强撑着……”
沐魁的话很平常,但听在沐云清心里暖暖的。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早知道这无影阁的阁主的位置留给您了!”
沐魁笑了:“要是卑职年轻上个二十岁,不用小姐说,都轮不到那杨志,如今还是让给年轻人吧!
卑职就想留在小姐身边跑跑腿!”
沐云清也跟着笑了:“好,您就跟我一辈子,等我出嫁的时候,您也跟着我!”
沐魁连连点头:“卑职保护小姐一辈子!”
“我还有些事情得回去了,近日我会比较忙,有来拜访的一概推了吧!”
沐魁自然应了。
看到沐云清要走,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小姐,小侯爷跟镇远侯闹掰了要搬出来的事儿,您知道吗?”
沐云清顿住了脚步,回头:“你听谁说的?”
沐魁以为她不知道:“京城里都传遍了,说侯夫人给病中的小侯爷下毒,小侯爷差点没命,小侯爷让侯爷在他和侯夫人中选一个,结果侯爷没选他……”
沐云清愕然,这消息定然是顾斐自己让人放出来了。
“这事儿,我知道!只是我以为他不会大张旗鼓地搬走呢!”
沐云清想着看顾斐的样子,就算要跟顾朗决裂,也没打算彻底撕破脸。
如今这样,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沐魁一听沐云清早就知道,他顿时恍然了,自家小姐给小侯爷看的病,能不知道么?
“若不是侯夫人作妖,估计可能悄悄地搬走,听说侯夫人拿了小侯爷母亲
的嫁妆,坚决不给。
非但如此,还转移了钱财到了娘家,那闫家的少爷拿了皇后娘娘曾经赏给小侯爷母亲的凤钗去赌坊赌,被发现了……
这赌坊的坊主跟张家是姻亲,告知了张家,张家去镇远侯府问罪,才知道小侯爷病重后发生的事儿,一早就闹开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沐云清有些惊讶了,她就到宫里走了那么一遭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事儿里面少不了顾斐的手笔。
但闫氏的死到临头还紧攥着钱财不放,也是让她大开眼界!
这娘们儿,可真是实力作死!
既然张家都插手了,那顾斐那边就不用担心了。
“魁伯若是好奇,就派个人过去瞧瞧,有了进一步的消息后,也告诉我一声!”
沐云清言语上说的很轻松,沐魁也乐呵呵地应了。
回到了海棠院后,沐云清对慕夏叮嘱了两句,就进了卧房随后关上了门。
席地坐在铺在窗前的一块羊毛毯子上,望着放在小桌子上的黑匣子,她咬牙叹息了一声:李怀瑾等你回来,我整死你!
之后,使劲儿个搓了搓脸,任命地打开了匣子拿出了书册,翻开认真地读了起来。
沐云清前世没跟人谈判过。
但是有幸做为某国多病大人物的特护,见识了一场炮火声中的谈判。
双方几乎都是枪抵在额头上在谈条件。
那一次的经历让她终身难忘。
也正是那次的经历,让她明白战争是多么的残酷,和平多么的来之不易!
所以既然她接下了这个活,就会千百倍
认真地对待。
这个不同于她熟悉的游刃有余的领域,可是半点马虎不得。
这一坐就从午后到了傍晚,期间慕夏来送过几次茶水和点心,又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因为她事先有说,不让人打扰。
眼看着晚膳的点都过了半个时辰了,沐云清还没有出来的迹象。
在夏妈妈,茹娘和青梧的怂恿下,慕夏不得不大着胆子进屋,试探着轻声开口:“小姐,戌时已经过半了,您先吃点东西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