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头疼。
手机里有一堆楚熠发来的照片,是他来邀功的,每一个清理干净的地方都要给她发一张照片。
他今天还要上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来把卫生打扫了。程景知给他发过去一个大拇指的表情。
而仅仅是这样也不够,程景知发现,楚熠变得极其爱开那辆劳斯莱斯。而每开一次那辆车,都会让她浮现出曾经的的荒唐画面。于是她让楚熠不要再开这辆车来载她,楚熠反而善解人意歪头问道:“哦?为什么呢?这辆车令你不满意吗?’更令她感到崩溃的是有一段时间,楚恩霈放假回来,因为十分喜欢她,得知程景知现在是自己的嫂子后,常有空就缠着她。楚恩霈算是看出来了,整个家里只有嫂子才能让她这个目空一切的表哥低头。于是她把程景知视为自己的免死金牌。那天刚和程景知逛完街,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上车,车子缓缓启动。楚恩霈正在和程景知说自己学校的艰苦生活,比如永远等不到的公交车,比如不知道他爸爸到底为什么要她没苦硬吃,说要一辆车硬是不愿意给她配。
程景知听着也觉得小姑娘一个人在国外可怜,想到陆诗音没和自己联系的那几年,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
想到这里,她大手一挥:“回头我让楚熠给你配一辆。”楚恩霈抱着她的手使劲晃:“嫂子!你是我的亲嫂子!你实在是太好了,小的愿意誓死相随!''
就这抱着程景知说了一堆好话,忽然楚恩霈欸一声。"你们这车还带细闪啊,还挺好看呢。
楚恩霈身子前倾,凑到前面的椅背后仔细端详。程景知尴尬笑笑:“那是我的高光碎了洒在车上了,可能还剩了些没弄掉呢。’
“原来是这样。"
个高光又把楚恩霈的注意力给扯远了,她很快就又说起别的话题,程景知松了一口气。
楚恩霈在庄园有一间自己的房间,晚上就睡在这里。楚熠下班回来,问起程景知楚恩霈下午有没有给她找麻烦。程景知撂下一句:“你再把你的车送去洗一次。’楚熠嬉皮笑脸往她身边凑,得到了十分干脆的一巴掌,于是很快收敛,并十分认真地承诺会再把车送去洗一次。楚恩霈在这里住了几天,得出一个结论--楚熠是个老婆奴。这种老婆奴还和她爸妈的相处模式不太一样。她看得出来,在自己爸妈身上,爸爸所体现出的老婆奴潜质,只是因为妈妈手上有爸爸的把柄。老夫老妻的,他年龄大了还是需要依靠老伴的。
但楚熠的老婆奴仅仅是因为他爱程景知。楚恩霈觉得"爱”这个词挺别扭的,她生活中鲜少说爱,但她愿意在别人身上用这个至高的字眼。楚恩霈觉得这样特别好,因为在家她只需要讨好妈妈,在表哥这里,她再也不用应付这个捉摸不透的表哥了。程景知和楚熠在一起的消息在楚家不胫而走。楚雨华高兴得不得了,来庄园找过程景知几次,说起让她也回家玩玩
这个家指的就是楚家的大宅,楚熠还没有带她去过。不需要问原因,她也知道,楚熠和楚家一些长辈多多少少有些闹得不愉快。
程景知不好在楚雨华面前做什么保证,只说等楚熠回来后会和他提一下。
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个总是做着高度相似的决定。楚熠要做一些她不愿意的事情的时候,会考虑到她的想法,而程景知也是一样。当晚楚熠回来,竟然点头答应了,说确实该带她回去看看。程景知问:“你不是不太喜欢他们吗?难道到了年纪了开始注重这些家庭关系了?”"
楚熠摇头,伸手勾住她的一缕头发,温柔地别到她的耳后去,说:“他们这些人呢,平时嘴碎得很,一个个催着我结婚,给我做媒,不把你带回去怎么让他们闭嘴。而且,也必须要把你带回去才能让他们知道,你已经不是乔彦今的未婚妻了。
程景知满脸疑惑:“不是早就.....
楚熠说:“所以他们有些人的消息滞后嘛,不把当事人带回去只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于是过了几天,楚熠早些下班带程景知去楚家吃晚饭。程景知这是第一次来楚家,好歹算是见家长,尽管她有楚熠撑腰,也还是觉得有些紧张。
到的当天,楚恩霈早早地就跑到门口迎接,为了给她这位嫂子撑腰,从一见到她开始嘴就没停过,告诉她爸爸和小姑都是特别好说话的人,不好对付的是爷爷那边的楚家人。
楚雨华也高兴,拉着她坐在身边,有人要发难的时候,她就一句话回绝。
楚斯柏的父亲楚修永因为楚斯柏的事而对楚熠怨恨已久,见到程景知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一开口便是不客气的一句:“捡了乔彦今的破鞋穿。”程景知家庭氛围良好,就算是隔着很远的亲戚也都是很有礼貌和涵养的人,鲜少会当面给人难堪。
知道自己是被迁怒了,程景知却没有算了的打算。她先于楚熠有所动作,站起来用手中的酒杯泼了楚修永。
楚修永顿时懵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孩子会有这样的举动。
程景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她放下酒杯,语气冷静:“你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这么不会说话,是没人教吗?''在场的人都惊了,因为楚力夫和耿露过世后,这个家里年龄最大的就是楚修永了。
晚辈们时常要被他的臭嘴说上两句,却因为迫于他的威严不得发作,而程景知是第一个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人。诚然,程景知不可能让自己吃这样的苦,她在家都没被这样羞辱过,凭什么要被楚熠的长辈这样羞辱。
所有的后果她都已经想到了,如果楚熠会责怪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
楚熠在她身边站起来,手中也端着酒杯,猛地泼过去。相比起程景知怒极的冷静,他倒有些混不吝地笑道:“我们夫妻同心,我老婆泼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