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好像要让严厉行空降过去。”荀超说。
“严厉行?”蒋震皱眉。
对于政界的人来说,达到部级且拥有实权的人就那么多,掐着指头都能数过来。
“你知道吗?这个严厉行自身并不是一个有大背景的人……”荀超说:“……但是,这个严厉行找了个好老婆,他老婆的背景相当可以,他自身的能力也强,所以才走到了这个级别。”
“嗯,”蒋震轻轻点头说:“我听说过这个人,他之前也在汉东省待过。”
“对对对!”荀超说:“最为主要的是,他这次空降过去之后,会直接打乱原有的政治布局。你要知道,这件事王立志书记都不知道,我是通过非常特殊的关系打听到的,你可别给我乱说,自已知道就好。”
“我嘴巴没你想象得那么松!”蒋震白了他一眼说。
“所以说,这件事情你不需要急……”荀超拉着蒋震的手说:“走走走,继续喝酒去!”
“我不去了,老爷子那会儿就让我陪他下棋,我趁着这会儿清醒,跟他下两盘去。”
蒋震说罢,转身便朝着魏老头的房间走去。
魏老头中午喝了一丁点儿酒,晚上也没跟孩子们一起吃,这会儿简单吃过饭之后躺在摇椅上看电视。
蒋震敲门进去之后,魏老头眼神一亮,“呦,想起我这个老头来了?”
“一直想着您呢……”蒋震笑着走过去,“怎么样?下一盘?”
“切,你这臭棋篓子……”魏老头直接闭上了眼睛,在摇椅上晃来晃去,低声说:“蒋震啊……我对你啊,比对我儿子都熟悉……我那三个儿子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那眼珠子一滴溜啊,我就知道你那屁股要往哪儿撅,哼…今儿你过来可不是给我拜年的,你怕是来跟我要好处的吧?”
“瞧您这话说的,”蒋震一边摆弄棋盘,一边说:“都说知子莫若父,您倒好,成了知徒莫若师了!”
“谁你师父啊?徐老头、秦老头是你师父,我可不是你师父!老子没那水平……”魏老头说着,脸上竟还有那么一丝吃醋的意思。
“下一盘吧!我也醒醒酒……”蒋震说。
“喝醉了?”魏老头忽然睁开眼睛。
“中午喝到现在,能不醉吗?”蒋震故作一脸苦相说。
“来!”魏老头起身,走到棋盘前坐下,便开始跟蒋震下棋。
这一下棋的时候,就找到了当年在官狱时的感觉,心生感叹说:“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徐老头死了、秦老头死了,我的日子也不长了啊。”
“这大过年的,你咋说这种丧气话啊?”蒋震一边观察棋盘一边说。
“蒋震啊……你跟我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儿子陪伴我的时间都要多,所以我才会说我了解你!但是,比起老徐、老秦,你对我魏老头的感情最淡。”
蒋震听后,没有说话。
“你来找我,只不过是因为我能帮助你而已,你对我没有对徐老、对秦老的那种感情,这我心里是很清楚啊。”魏老头又说。
蒋震感觉魏老头就像是个吃醋的老小孩,但是,却也是个聪明的小孩,你想要哄他、骗他,都行不通。
鬼精鬼精的一个人,自已这个年龄的人在他面前,犹如透明一般。
“说说吧……”魏老头说:“这次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蒋震说着,一下吃掉了魏老头的当头炮!
“诶诶诶诶!”魏老头伸手就要夺,“给我!你这家伙跟我玩心计呢!我没看见!你给我!”
“给你也行……”蒋震攥着那“炮”说:“但是,我把这步棋收回去,你也得把你刚才那话收回去!什么叫我对你的感情最淡?在官狱的时候,我对徐老、秦老、对您,感情确实不一样。但,问题是您跟个斗气包似的,谁敢招惹您啊?还反过来埋怨我了?”
“行行行!我收回!你给我炮!”魏老头抓过那炮去之后,赶忙改棋,“行了,你走!我就不能分心跟你说话!”
“上马!”蒋震赶忙上马,而后,趁着魏老分析棋局时,低声说:“徐老、秦老走了之后,我就剩下您这个懂我的人了!可是,您这性格,真是不近人情呢……我是巴不得给您当干儿子,那样出去也不至于那么多人欺负。可是,您整天跟我凶巴巴的,搞得我来看你还特别有压力。”
“将军!”
魏老头一步臭棋就想要将军!
蒋震轻松化解之后,抬头看向魏老头,看到魏老头已经全心全意投入进棋局当中时,微微挑了挑眉毛,决定今晚一丁点儿都不让他了。
咔咔几步棋,魏老头非但没有将军,反倒是还输了好几个子儿!
“将……”蒋震轻轻跳了马说。
“操!你这棋!他妈的!再来!!”魏老头直接给蒋震搞出了心态来。
而后,蒋震走的每一步棋都很快,快到魏老头都感觉自已患了老年痴呆似的。
可是,好胜心在那摆着,输了之后还想来。
以至于魏家三兄弟过来找老爹聊天时,都被魏老气呼呼地骂了出去。
“太晚了……”蒋震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晚上十二点,“您该休息了!”
“再来一盘!最后一盘!”魏老头说着,就开始摆棋盘。
“那我故意输您一盘?”蒋震说。
“你……”魏老头听后,一推棋盘说:“行了行了!不下了不下了!”
而后,起身气呼呼地走到一边的摇椅上躺下。
只不过,蒋震看到魏老头的表情不像是生气,反而还有点儿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