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阁。
“温姑娘,叶府把韫哥儿送来了。”季画推门进来,温言正坐在琴面前调音,听见季画禀报,赌气地说道,“不见,让叶修安把人领走。”
“哎哟,我的姑娘,您这是干什么,前两天不是还念着韫哥儿,这孩子来了,您怎么又耍起小脾气呢。”季画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茶,劝道,“都说这夫妻没有隔夜仇,您和叶公子这气都生了三年多了,怎么还不消呢,连带着孩子也没个好。”
温言一言不发,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跟谁较劲,目光落在不远处,季画见她神色有些忧郁,也不好再劝说了,低头退了出去,迎面碰上叶修安抱着孩子走了上来,笑道,“温姑娘这几日身体不适,心情又不是很好,一会儿叶公子见了她,一定要让着点。”
叶修安剑眉微蹙,对季画微微点头,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温言站在窗前,任由外面的冷风吹着,自己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身后的动静,以为是季画又进来了,淡淡地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娘亲。”叶修安将孩子放下来,小家伙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到温言身后,讨好地说道,“娘亲,韫儿好想你啊。”
温言转过身来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丰神俊秀的叶修安,弯下身子,冷着脸说道,“还知道回来?”
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温言也不舍得呵斥,再加上小家伙的刻意讨好,温言的脸很快就阴转晴,抬眸看见叶修安还站在那里,不咸不淡地说道,“叶公子怎么还在这里?若是来明月阁找姑娘出门左转,姑娘随便您挑。”
这个女人总能轻易地撩起自己的火气,走到窗边伸手把窗户关上,“都是
做娘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用你管。”温言不领情地抱起叶艾韫,可能是蹲的时间有些长,一起身眼前一黑,不由得向后踉跄了两步,叶修安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的腰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温言摇摇头,抬眸对上叶修安的关切的眸子,心里一动,又随即推开了他,“只是蹲的时间有些长罢了,没什么事。”叶艾韫从胖乎乎的小手里,偷偷看自家父母抱在一起,捂着嘴偷笑。
叶修安有些失落地收回手,方才的温香软玉是他魂牵梦萦的,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方才的尴尬,“注意身子。”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温言揉了揉有些头疼的脑袋,唤人将叶艾韫送回了青黛居,又想起了洛安郡主今日约了她去雪斋赏梅,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喜欢上了这些东西,梳洗一番,温言便出门赴约。
由于天气太过好冷,地上又结了冻,所以行人走起来十分的小心,刚出明月阁,温言便迎面撞上一个女子,两人皆撞到在地。
“你怎么走路的?!”淡竹忙扶起无寻查看,怒瞪对面的人,温言身边的丫鬟扶起温言,伶牙俐齿地怼道,“你走路不长眼吗?我们家姑娘这么大一个人,就看不见吗?”
“你……”
“淡竹。”无寻低身呵斥,抬头看向温言关心地问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温言捂着摔疼的胳膊,抬眸的那一瞬间,她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无寻,“阿珣……”
“啊?”无寻疑惑地看着温言,笑道,“姑娘若是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说着查看了一下手里的药材,见完好无损,这才放心,刚走出去没几步,温言就忙唤
住她,“阿珣……你是阿珣……”
“姑娘认错了。”无寻转过身,一双清澈的眼睛,坦坦荡荡地看向温言,里面不带一点杂质。,跟温言熟悉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不会的,我不会认错的。”温言激动地上前握住无寻的手,“你是阿珣,你就是阿珣……”
这京城的人都喜欢握别人的手嘛,无寻的手都快被眼前这个人握断了,她挣脱出来,揉着被握得发红的手,说道,“姑娘您的确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阿珣,我叫无寻,无处寻觅的无寻。”
“无寻……”温言望着无寻的背影,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是啊,她怎么能是阿珣呢,阿珣早就死了,十年前就死了,就算活着,她怎么可能会回来,怎么可能会回到这个让她伤心欲绝,挥剑断情的地方。
洛安郡主见了温言十分开心,看她脸色不太好,关心地问道,“言姨,您有心事吗?”
“没什么。”温言笑道,宠溺地捏了一下洛安郡主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要赏梅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洛安郡主眼波微转,“我也不是整天就会胡闹,好不好。”说着搂着温言的胳膊说道,“走吧,马车都准备好了。”
温言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洛安郡主拉了出去,“不是在雪斋赏梅吗?我们这是去哪儿里啊?”
“到了您就知道了。”
郊外有一座梅山,上面种满了梅花树,每到严冬梅花盛开,都会引来无数人前来观赏,洛安郡主命人驱车前来,一下马车,温言便被眼前之景惊叹到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听说梅山的梅花开的很好,却一直不曾来看过,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言姨
,听说那边的红梅开得更好。”洛安郡主拉着温言的手,朝梅林深处走去,却对汀兰郁青偷偷做了一个手势,两个丫鬟收到后,相视一笑,趁温言不注意偷偷溜走了,两个人溜到一个小山坡上,对着山英做了一个手势,山英会心一笑,轻点脚尖往红梅林,不过当他看到红梅林里的两人时,差点从树上摔下来,他家主子怎么敢在这时候找死,看着叶修安对面那个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裙,围着上等白狐毛衣领的女子,山英怎么有一种不详预感,他看着那两抹身影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