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之低着头说道。
“你身为奴婢伤了本小姐,这次就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就不追究了,所有下次,定不轻饶。”郭樱落得意地说道,安之你最好别落到我的手里,否则要你好看!
“谢郭小姐。”安之不卑不亢地看了一眼宋瑜琏,见他还披着自己送过去的披风,心里更是委屈,冷声说道,“奴婢先行告退。”
“郭小姐。”宋瑜琏不知道为何方才被安之看的那一眼竟然有些心虚,如同黑宝石一般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楚楚可怜的郭樱落说道,“安之是孤宫里的掌事女官从三品,并非奴婢,郭小姐别告诉孤郭尚书没有教你规矩。”
郭樱落心里一惊,忙屈膝说道,“臣女……方才安之姑娘太过于野蛮,臣女气不过才说的……”
“方才孤是看在郭尚书的份上才让安之道歉与你,安之虽然有些莽撞,但绝不会无辜打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若是再有下次,就算是郭尚书,孤也决不轻饶!”宋瑜琏看也未看郭樱落一眼,抬步有些急地朝东宫走去。
郭樱落看着宋瑜琏的背影,吓得差点摔倒,方才宋瑜琏真是太可怕了,这位太子殿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竟然动了怒,郭樱落回过神来,太子殿下对安之还真是不一般啊。
安之回到房间,赌气般地跪到一个角落旁,一动也不动,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有什么好哭的。”一抬胳膊扯动了自己的伤口,痛得轻呼一声,听到脚步声,随即放下手,挺直了背。宋瑜琏看到她这番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面壁思过。”安之说道。
“起来。”
“殿下方才是您说的让奴婢闭门思过一个月,身为储君
自然是一诺千金,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您就让奴婢起身,奴婢不敢啊。”
“你……”
“殿下请回吧,奴婢还要思过呢。”安之一顿抢白,看也不看宋瑜琏,他说罚就罚,说不罚就不罚的吗。
灯火微微摇曳着,聂翼看着自家主子根本无心看书,手中这本书一个时辰过去,一页也没有翻,“她还在跪着呢?”宋瑜琏问道。
“回殿下,安之姑娘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聂翼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果真宋瑜琏一听说安之还在跪着,脸色顿时一变,但又不好意思开口,“你去告诉她,今日面壁思过的时辰到了,让她别跪着了。”
“是。”
“回来。”宋瑜琏又觉得不妥,加了一句,“每天只让她面壁思过半个时辰即可。”聂翼忍下笑意,说道,“属下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聂翼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回来了,宋瑜琏抬眸问道,“她怎么样了?”
“安之姑娘说”
“说了什么?”宋瑜琏剑眉一挑,感觉这个小丫头一定没有好话传过来,果真聂翼看着宋瑜琏的脸色说道,“安之姑娘说,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身为东宫的奴婢,不敢逾越了规矩,每日会面壁思过三个时辰的,让殿下放心。”
宋瑜琏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聂翼站在不远处动也不敢动,此时宋瑜琏真的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宋瑜琏一夜未睡好,早起来并未见安之,问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安之呢?”自从刚进宫几日,她总是睡过头,这么长时间来,都是安之伺候他起身,小太监低着头说道,“安之姑娘还没有起身,方才奴才去安之姑娘的房间,见她还未起身,所以
奴才也没有敢叫她。”
一身朝服穿在宋瑜琏身上,显得他更加的挺拔威严,剑眉星目,十分好看。这丫头不会还在跟自己呕气吧。
“殿下,该去早朝了。”门外的太监提醒道,宋瑜琏收下心里的思绪,又变成了那个朝堂上,喜怒不形于色的未来储君。
安之昨天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最后被冻醒,她下床倒了一杯水,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昨日的伤也没有来得及处理,好像有些发炎,安之按了按自己的伤口处,痛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脱下衣服,手臂上的血已经干了,手背昨天被鞭子抽的那一下已经红肿起来,安之暗骂一声,拿着金疮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听到门外有小宫女唤自己,沙哑着嗓子应了一声,换好衣服,推门出去。
“姑娘,这是凤栖殿送来的云锦给太子殿下。”小宫女欢儿说道。
“我知道了,你交给我吧。”安之忍着痛意接过东西,欢儿见她脸色苍白担忧地问道,“安之姑娘,您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安之说道,“你先去忙吧,这个就交给我吧。”
“安之。”一道明朗的声音在安之的身后响起,回首便看到一个俊朗的少年,原本似瀑布般垂下的长发,此时被衣服自带的黑缎发束高高地扎在脑后,长发也缩短了不少,使董君烨那柔和精致的五官一扫原先的温润翩翩,多了几分少年郎的意气风发和风流味道,再加上黑色的锦袍,配以深紫色的腰带,和灰黑色的步履,整个人就像是被抛过光的璞玉,散发出一种棱角之美。
“梓英公子,你回来了。”安之见来人微微
一笑,霎那间满园的秀色失去了眼色。董君烨将双手背在后面,神秘兮兮地问道,“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了?”
“我才不猜呢。”
“你真是和殿下一样越来越没劲了。”董君烨无趣地伸出背后的手,说道,“我今日路过朱雀街,想起你喜欢这家的云吞,特意给你带来的。”
看到董君烨手里的东西,安之眼里闪过一丝暖意,说道,“果真是没有白疼你。”
“你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