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笑呵呵的抚胡子:“你娘亲确实是个智者啊。”
住下山脚下杏花村的少年还不知道,今日遇上老皇帝一行人,是真正改变了他的命运。
飞影拿着令牌去管辖杏花村的县令府上找县令,让他好好助于少年,县令如何敢怠慢,当即就让蒙山书院的山长去收少年为学生。
山长本还不情愿,教了一段时日后,他发现这少年简直过目不忘,收到宝贝了。
山长是个有威望,且想为组织造人才的人,他尽心尽力教少年,也因此得到了后面的提拔跟赏识。
此,当然是后话了。
京城东巷,官府门口。
街道上一片荒凉,满脸沧桑的老人倚靠在墙根,妇女抱着孩子,眼中全然是绝望,他们的嘴唇已经干裂,瞧着模样已经许久没有进食进水了。
还有些没有熬过去的,饿死在街头的,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与这街道截然不同的是,官府的内部却是一片繁荣,拳头般大的夜明珠随处可见。
沿间廊往内堂去,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茶,估计这府内的人刚离去不久。
这是江南附属的小城镇,年前粮食颗粒无收,官府吞了本该是救济的银钱,导致百姓
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终于,官府门口的百姓冲了进去,可只见到人走茶凉的场景。他们气愤,索性打算去京城要个说法,他们想问问,为什么朝廷要放弃他们!
京城。
大街小巷上是小摊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的行人,到处一副繁华的景象。
于此形成对比的是,京城最东面的巷子,这里有个别名,贫民窟。东巷子是处在京城的边缘地区,连接着码头,每日都有来自各地的人。
傍晚,东巷子码头,数艘庞大的帆船正整装出发,大船的船身印着大纪的标志,这俨然是朝廷的船队。
一佝偻着身子的男子装作不轻易的撞到了一个搬运工,搬运工手中的货物瞬间跌落到地上,一片白花花的粮食露了出来。
“我呸,你长不长眼啊!这可是朝廷的粮食,瞧你这穷酸样子肯定赔不起。”官吏用鞭子把男子的抽打到地上,骂骂咧咧的说着。
男子低头,眼中满是恨意,愤声大喊:“这船上运的是粮食,咱们砸了它!”
一时间,从各处涌来一批衣不遮体、身体瘦弱的人,他们手拿着锤子榔头,大喊着冲向码头的大船。
这些人,便是从江南而来的
流民。
码头的官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流民的人数远远多于官吏,更是有贫民窟的百姓帮助他们,故此,一艘巨大的船被砸的伤痕累累。
“都给我抓住他们!全部都抓入大牢,反抗的就地打死!”大船的主管人气急败坏的喊道。
“怕他们干什么,和他们干!”
“媳妇孩子都死了,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人,我要杀了你们!”
“都该死,都给我去死!”
流民们瞬间暴动起来,拿着手里的工具冲向官吏,身上的冲劲让官吏们节节败退。
数不清的人倒下,或是官吏或是流民,码头上一片狼藉,鲜红的血液流入水中,最终消逝不见。
流民的基数过于庞大,故此,此次动乱对他们造成的损失并不是很大。
东巷子码头发生乱的事情一夜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人人自危,皆紧闭家门,生怕那不怕死的流民冲入家中。
太和殿,早朝。
众臣垂手而立,低眸瞧着鞋尖,肃穆庄严。
“众卿可有事禀报?”纪衍诺揉揉额头,照例寻问道。
“臣有事启奏。”数十个大臣同时出列,躬身说道,此等场景,着实少见。
纪衍诺眉头微蹙,正
襟危坐,心里思索着到底出了什么事,面生不动声色:“是何等大事让你们同时上奏?”
“回皇上,京城东巷子码头发生了乱。”吏部尚书启唇禀道,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大太监,大太监检查无误后呈到了纪衍诺的面前。
纪衍诺打开奏折,一目十行的迅速阅读着,大体了解了相关事由。
“流民?哪里而来的流民?”纪衍诺冷声喝道,“或者你们谁来告诉朕,为什么会有流民?”
朝廷照例往各个地区发了赈灾的物流粮食,只待不时之需,又怎么会出现了流民?纪衍诺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都哑巴了吗?好,那你们告诉朕,如此大批量的流民涌入京城,为什么没人来报!朕看兵马司首领要换人了!”
纪衍诺愤怒的将折子扔在殿下,众臣皆俯首跪地,口中喊着认错的言辞。
兵马司首领连滚带爬来到大殿中央,颤颤巍巍的辩解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流民和东巷子的贫民窟勾结到了一起,故此,兵马司也没有注意到啊!”
“花言巧语!”纪衍诺甩袖离开了太和殿,他怕他在待下去,那大牢里会多不少的官员!
纪衍诺早朝发
怒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叶浮珣耳中,她了解了事情大概,带着莲子银耳粥,径直去了御书房。
“参见皇后娘娘。”大太监小声唱礼,满脸哀愁,“娘娘您可算来了,皇上他……”
“本宫知道了。”叶浮珣接过了西洛手中的提盒,独自一人踏入了御书房。
“滚。朕不说是不要来人打扰吗!”
叶浮珣撩起帘子,就瞧着一个茶盏迎面而来,遂擦着她的木屐落到了地上,成了碎片。
“难道也要赶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