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夜里替他斟茶倒水,结果呢?
昨夜他起来喝茶两次,起夜一次,那个女人愣是睡得跟猪一样,完全没有醒!
的确,睡得很安心。
安心得让人咬牙启齿,直想把她抓在掌心里蹂躏捏碎!
那厢叶浮珣离开了纪衍诺的小院,见天色已亮,怕路过太子妃或是太子侧妃的小院时被人看见,专程问了门口的侍卫,从另外一侧的门出了去。
绕了一圈才又走到大庭院的正门,回到了她住的厢房。
小雨在屋里头又是担心又是高兴地迎了上来见她回来忙上前替她更衣梳洗:“小主,您怎么在殿下那儿过了一整夜?”
原本以为小主睡不着,顶多去殿下那儿说说话就回来,哪知守到天亮都没见人。
“就……和殿下说说正事儿。”叶浮珣心虚笑笑。
“刚才送早膳的人过来,”小雨全然相信,“奴婢怕被她发现,说小主您还在睡。这会儿早膳怕是有些凉了,奴婢再去厨房找人热一热您再吃。”
“不必了。”叶浮珣换好衣裳在桌前坐下,“赶紧吃完去听讲经,若是迟到了就不好了。”
用过早膳,叶浮珣领着小雨出了厢房。
外头正有不少嫔
妾出屋,前往大师讲经的大殿。
叶浮珣就安静地跟在众人身后。
抵达大殿时,里头已经几乎坐满了人。
昨天参加佛诞节的京城贵妇,有不少都在寺里留宿一夜,就为听大师讲经。
太子妃领着众嫔妾走到前头,在专属的区域坐下,静静等待。
不多时,随着一阵诵经的声音由远而近,叶浮珣听到旁边有人低声道:“大师来了!”
她悄悄侧头望去,顿时一怔——
领头进殿的那位大师,不正是昨夜纪衍诺屋里的年轻僧人?
他究竟是谁?
备受人们尊重的大师怎会如此年轻俊俏,还出类拔萃?
叶浮珣虽然有万千不解,但感受到周遭安静的氛围,她不得不也学着旁人的样子垂手旁听。
这大师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单是听着就有种身心都被洗涤通透的赶脚,叶浮珣发现自己竟然在长达半个时辰的讲经过程中完全没有困意。
莫非,这也是大师的必备本领之一?
半个时辰转瞬而过,随着众僧齐齐一声佛号的唱和下,聆听的人们从如痴如醉的沉浸中清醒过来。
就见一名僧人走到人前:“今日选有三位有缘人,可得大师亲口指点。
请施主们查看蒲团下是否有红绸,有者请留下,其余施主们请退席。”
有缘人?
叶浮珣眨眨眼,早前未曾听说今天早课还有这么一个抽奖环节。
旁边的嫔妾们各个紧张又激动地掀开了身下的蒲团,随着一声声惋惜的叹气声响起,忽地听见有嫔妾低呼:“太子妃娘娘的蒲团下有一张红绸!”
叶浮珣看过去,就见太子妃喜气盈盈地将蒲团下的红绸攥在手里,站起身面露温婉的笑:“不过是巧合罢了。”
回应的是一声又一声的恭维。
叶浮珣隔壁的一名嫔妾推了推她:“叶良娣,你怎么不看看?”
“哦,好的。”叶浮珣站起身,掀开蒲团——
赫然,有一块和太子妃一样的红绸。
登时,四周又响起了各种羡慕嫉妒的声音。
太子妃眸光扫过,暗藏一缕意味不明的神色,言笑晏晏地朝叶浮珣招了招手:“叶良娣,过来。”
其余嫔妃纷纷退出了大殿。
殿中,只留下太子妃和叶浮珣,另有一人,是楚王妃。
叶浮珣朝楚王妃屈了屈膝,笑着问候:“见过楚王妃。”
楚王妃冲她眨眨眼,走过来半带说笑道:“见过太子妃。倒是凑巧
,正好咱们三人得了千金难买的红绸布。”
太子妃弯起唇角:“这话可一点没错,能得大师指点一句,不就是千金难买?”
这时,有僧人前来指引:“还请三位施主前往侧殿。”
侧殿里,大师端坐在正首的蒲团中,双手合十,低声念着佛号。
僧人将太子妃引到大师对面的蒲团上,悄声退了下去。
“不知施主有何事要问?”大师微抬黑眸看向太子妃,神情宁静致远。
叶浮珣站在一旁,好奇得很。
大师这开口说的话,听起来很像是大街上神算子对顾客的问话呀。
莫非,这是升级版的算命摊?
就见太子妃毕恭毕敬地对着大师鞠了一礼,温声问道:“本宫想问近日的心愿可否达成?”
叶浮珣:太子妃这话说的,就好像那大师知道她的心愿是什么似的。
在这燕国算命,还能这么虚无缥缈地问问题?
不是要直接点儿,譬如问,叶浮珣想了想太子妃可能最在意的事,譬如问什么时候能够怀上纪衍诺的孩子?
在她看来太子妃身居高位,在太子府里除了纪衍诺就属她最大,按理说人生挺圆满没啥需求了。
不过,就这两次见太子
妃和各家王妃交际时,每每听见别的王妃说起儿女经,太子妃那眼底藏都藏不住的落寞和羡慕,可以推测到她怕是最想的就是怀上身孕。
现在有着大好的机会,当然要问问大师什么时候才能得偿所愿了。
只是,太子妃说得这么缥缈,大师能听得懂吗?
叶浮珣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