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缓缓地念出这句话,意有所指,却又什么都没有明说。
“那可不!所以要四哥说这圣女虽然看着光鲜,可谁知道里头会不会把人给磋磨坏了!灵儿多可爱一姑娘,说闭关就闭关,这还不知道得闭关多久呢!”楚王大摇其头。
秦王睇他一眼,见他还没明白自己话中之意,又加了一句:“四哥说的是,这圣女确实不是好当的,刚一选上就要找个地方安安静静、不问世事地修习神术,确实辛苦。”
“对啊!”楚王骤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诶!这叶侧妃……”
他脚步飞快地走向纪衍诺,拉着他就往边上走去:“六弟,这圣女刚选上后就得立即修习神术,你家侧妃不也是圣女?你是不是得让她独自坐马车修习神术为宜?”
“你这想和自家媳妇腻歪的心思四哥都懂,可也得看时候不是……”
纪衍诺蓦地眉一皱,转身就往叶浮珣走去:“阿珣,你想独自坐马车修习神术?”
她惊讶地看了眼纪衍诺,悄悄点头道:“就……有点儿想。”
颜依依努着红唇靠近道:“纪衍诺,你们在说什么?我要和阿珣一同坐马车。”
纪衍诺看她一眼
,对徐公公道:“把白奕的信给她看。”
颜依依听闻瞬间就跟着徐公公去取信。
他拉着叶浮珣就上了马车,点点她的鼻子道:“阿珣,你有什么想法,要直接和爷说。”
“可是我……”叶浮珣仰着脸小声问道,“阿衍,你不是喜欢坐马车吗?”
不然也不会和颜依依争执,瞧着还挺像小孩子抢玩具的。
纪衍诺唇角一僵,捏了捏叶浮珣的鼻子:“爷是喜欢和你在一起。”
她刹间就被猝不及防的情话羞红了脸,期期艾艾的眨了眨眼:“其实我也是的。只不过,青衣嬷嬷给我的那本神术之书,好像牵引着我尽快去看似的,所以……”
“爷知道了。”纪衍诺点头,笑着揉了揉叶浮珣的发,“爷下去骑马,你好好修习,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爷。”
纪衍诺下了马车,众人继续启程。
骑马行在最后的秦王见状,薄唇浅浅勾起弧度。
楚王乐呵地一夹马腹跑向纪衍诺:“六弟,四哥就知道你是个懂得心疼媳妇的好男儿!要四哥说哈……”
他再度进入滔滔不绝模式,将自家王妃教导的理念毫无保留地传授给纪衍诺。
纪衍诺嘴角斜斜一
勾打断了他:“四哥,咱们比赛跑马一里地,谁输了便不得骑马,徒步前行三里以示惩罚。”
言罢,他鞭子一扬:“走!”
“哎!好端端地怎么又比赛马!这哪回赛马四哥不是输……六弟你这分明是公报私仇……哎哟!等等四哥!”
跑了一圈马回来,楚王灰头土脸絮絮叨叨:“这跑马四哥从来没有赢过,不公平。
我说六弟,你不能因为四哥比你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就生气,要知道四哥之所以这么有眼力见儿也是因为你家皇嫂……”
‘教得好’三个字被楚王吞了回去。
这事儿自个儿知道就成,若是说出来了,回头旁人还以为他是个妻管严,有失威风。
尽管他觉得被自家王妃妻管严其实没啥,只不过王妃说了,关起门来是一回事儿,走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人前总是要端着些才不会有错。
纪衍诺纵身跃下马,马鞭在掌心上拍了拍:“下马,跑三里地。”
楚王垂头丧气,事关叶侧妃,六弟总是这样爱吃味,真的不好啊!
秦王默默地别过眼,对楚王略带了一丝歉疚。
他不过是希望叶侧妃能过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用时
时刻刻都逆来顺受。
纪衍诺对叶侧妃的真心实意他都看在眼底,若然知晓叶侧妃的心思,定然会顺着叶侧妃去。
只是若这件事由他出头来提醒的话,就怕让纪衍诺知道了他的心意。
那会给叶侧妃带来不好的影响,说不定还会让纪衍诺对叶侧妃产生疑心。
女子在后院生存本就不易,若是没了纪衍诺的宠爱,以叶侧妃的性子,说不定会被人欺负。
兴许是他过虑了,但总忍不住会替叶侧妃多想一些。
楚王跑了三里地,再次上马朝纪衍诺追了过去:“六弟,这事儿四哥还是得和你再说道说道……”
回京的路程非常顺利,抵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一眨眼咱们就离京三个月了。”叶浮珣挑着帘子往外看,熟悉的京城风光让人无端心生欢快,“阿衍,你是不是要先进宫一趟?”
回回出行抵京,纪衍诺都是要先进宫去汇报工作来着。
果然马车刚进了城门,就有人迎了上来。
这次除了请纪衍诺三兄弟进宫外,连叶浮珣都受了一同进宫的旨意。
她去的自然是太后的慈宁宫。
慈宁宫中。
太后和皇上坐在正首,见叶
浮珣进来拜见,太后也不多说,忙招她上前:“阿珣,快来给皇上看看,他的身子情况如何?”
叶浮珣总算明白了太后着急火燎传她进宫的原因了。
在她离京之前,诊断出皇上中了一种叫做长细苗的慢性毒,因为中毒有十余年的时间,毒素早已深入骨髓,无法彻底根治。
然而使用桃花姑娘留下来的一种毒方,则可以延缓毒发三到五年的时间。
她离京前虽然将毒源找到,但离京数月,到底可能有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