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现在就转了心思,待她七八个月后生产完,他的心中还能有多少她的地位?恒王妃容不得侧妃这般挑衅!
众人不知恒王妃所想,只大多都在细细赏着歌舞。就见恒王侧妃如同仙子般在水面上点跃跳转,水袖不时划过长长的弧线,确实美哉。
她绕着坐席飞跃,跳着跳着便踩在了恒王妃坐席的一角上,不过是浅浅的一脚,就如同早前她踩别的坐席一角借力那样。
然而就在她踩上去的瞬间,恒王妃和晋王妃所坐的坐席突然整个朝恒王侧妃踩下的方向倾倒,眼见着恒王妃和晋王妃就要落入水中。
此时荷花茶座一片混乱。
晋王忙着救人,恒王赶忙吩咐人将荷花坐席下的水放掉。
可一时间水哪有那么快能放完,众人只能坐下耐心等待。
这才发现本该落水更严重的恒王妃坐在一朵小莲上头,竟然滴水未沾。
她见众人惊奇看来,遂解释道:“本宫因怀有身孕,虽说水不深到底怕不慎落水湿了衣裳,所以专程吩咐人赶制了一张特殊的椅子。”
“早前恒王侧妃踢倒坐席,本宫在落水之际将这张椅子开关打开,是以才能毫发无湿。”
众宾客纷纷点头,赞道恒王妃心思缜密,果然派上了用场。
正被晋王带着人送上岸的晋王妃听了这话,眼底蓦地闪过一抹恼意。
那厢恒王妃未有所觉,见水渐渐散去,便吩咐仆人伺候众宾客上了岸。
待众宾客皆安稳上岸后,恒王妃走到恒王面前恭敬屈膝:“殿下,昨日臣妾让人检查荷花坐席时并无问题,缘何恒王侧妃踩了臣妾坐席后便会倾倒让人落水,还请殿下细细查明。”
恒王眯起眼,心情不虞:“此事本王自会查清。”
经此一闹,众宾客无心再在恒王府多逗留,便都慢慢散了去。
纪衍诺握紧叶浮珣的手往外走,绷紧的心弦可算松了松。
无论恒王妃和晋王妃因为什么落水,但一想到她们所处的位置本是他和阿珣的位置,再想到晋王妃整个人扑倒在水中的模样,就觉得心头直突。
四哥果然是过来人,话说得甚是在理,原来女子的直觉竟然如此绝妙。
“幸好阿珣无事。”叶浮珣侧首看他:“殿下,你不觉得恒王妃的坐席倒塌得很奇怪么?”
恒王侧妃踩中坐席到坐席倾倒,整个过程中恒王妃根本不见一丝慌乱,镇定得
有些过分了,就好像早知道事情会那样发生似的。
“不用管别人的事。”纪衍诺根本不在乎那些,只要阿珣安好就成。
至于恒王妃的坐席为什么出事,究竟是真有人存心陷害还是恒王妃故意为之,那是恒王需要操心的事,跟他们无关。
隔日,坤宁宫。
张氏离开后,皇后才慢悠悠地拨了拨茶盏里的茶沫抿了一口。
“娘娘,张侧妃说殿下当众非要齐国大公主给叶侧妃致歉会影响了燕齐两国和谈,您觉得……”心腹嬷嬷细声问道。
“她那不过是妇人短见罢了。”皇后轻嗤一声。
她这个侄女的脑子自幼就不怎么灵光,现在看来是愈发不好使了。
燕齐两国和谈是基于衍儿夺回五座城池的基础上谈成,齐国根本没有选择。
不然又怎会巴巴地把大公主送来和亲?且今日之事,大公主不对在先。
若衍儿由着大公主嚣张,反倒是助长了齐国气焰灭了大燕的威风。要她说,大公主就该好生打压打压!
“娘娘甚是有理。”心腹嬷嬷忙附和。
“只不过,殿下为了叶侧妃连正在进行的赛事都误了,这怕是会影响了殿下的名声。”
皇后缓
缓地吸了口气:“这事儿,怕是明日就会有朝官上书参衍儿一本。”
她拧起眉头深思,以衍儿睿智,在做这件事之前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然而衍儿却依旧那么做了,究竟是何缘故?她想了许久,终于吁了口气。
“世人皆误解衍儿了。”她接着道,“就连本宫一开始也想歪了去。”
“娘娘此言何解?”心腹嬷嬷一脸茫然。
皇后站起身来回踱步:“世人都说衍儿独宠叶侧妃,可真正的原因怕是都错了。”
“衍儿刚开始注意叶侧妃是因为她得了太后青眼,自那以后,叶侧妃的位份节节高升,形成独宠之势。”
“本宫查过了,这其中可是有太后不少的手笔。”太后撮合衍儿和叶侧妃之意明显,身为当事人的衍儿怎可能不清楚?
更别说,似乎连皇上对叶侧妃都另眼相看。她得了线报,太后见叶侧妃时,有两回是与皇上一同接见的!
由此可见,叶侧妃此人绝不简单,尽管她尚未查明真正的原因。
但衍儿必定知晓,才会宠得如此肆无忌惮。况且,叶侧妃现在可是怀了身孕。
若真因为大公主有个闪失,大公主担待得起?衍
儿是个目的明确且为了目标不惜一切的人,性子像极了她这个母后。
“没有人比本宫更懂衍儿。”衍儿既然做了这事,定然就有办法收尾,无需她多操心。
皇后顿足,“对了,太子妃的事情可都查清楚了?”
“回娘娘,”心腹嬷嬷应道,“查清楚了,观音庙的事确实是太子妃让人去传播其不灵验,且买通了不少妇人专程作假。”
“岂有此理!”皇后怒斥一声,“太子妃这莫非当本宫是瞎子不成!”
那日叶侧妃查出有孕回宫后,她便觉得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