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写得双手发软,遇到不懂的还得温婉恬静的尊贵太子妃一笔一划指教,这来来回回折腾,熬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总算写完十二瓶香料的组成要素。
她拿着一沓纸去找主子,进门的时候喊,“世子,可以了。”
白玉仙接过纸张,看得出是夏宁的笔迹,那一笔一划都是她写出来。
白玉仙好奇问,“你对香料这么熟悉吗?”
“女孩子家了解这些有什么不妥吗?”
“好像,很正常。”
白玉仙根本想不到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亲自写出来。
他拿着成绩单去找香云馠。
她大为吃惊,“根本不是你写出来对吧?”
“是,是我下属写出来。”
“她人呢?”
“在塔下。”
“好,让她拜我为师,我便放你登塔。”
她冷汗流下来,天知道她为什么惶恐。
这根本就不是她解出来好吗?这下误会大了。
她跑去找叶浮珣问,“太子妃,怎么办,要露陷了。”
叶浮珣让人别慌张,“你就说如今事急,拜师一事且推辞,你不是还要随师兄去丰和城吗?想必那前辈能理解通融。”
“这样行吗?”
“去试一试就知道了。”
夏宁还真跑去了,照搬叶浮珣教给的话去说得慷慨,让人听了为之动容。
白玉仙听着怎么觉得这么诡异呢?他根本不信,夏宁压根不会说出这种话。
夏宁悄悄凑过去告知,“这事以后再谈,世子,拿雷云箭要紧,之后还要赶去丰和城呢,您也不想耽误时间对吧?”
白玉仙点头,的确,他还要去丰和城,目下没空陪同这塔里的人交缠,故道,“还请香云前辈通融。”
香云馠给放行了,只一个要求,半年之内务必让人来拜师。
“是。”
白玉仙应了承诺,他走上楼梯,最高一层,九楼。
负责镇守第九层的是出自云灵宗的许蓝烟,她算是白玉仙的师姐,也是上了年纪的长辈。
她让人下去,“我不与你动武。”
白玉仙非要一试,结果被打下去了,他险些摔着。
幸亏反应快,他稳稳落于地上。
暮丘跑过去问,“世子,您没事吧?”
白玉仙摇头,看来这许前辈比楼下几位更难对付。
都说许前辈修为不怎么样,然而那是当年的传说,现在她修为如何,恐怕是楼下几位都不能比。
许蓝烟的要求是和
阎阁的人比试,而且是女子。
这下可把白玉仙难住了,他不是女子,而这里是陆国,他去哪儿找来阎阁的女弟子?
叶浮珣站出来了,许前辈提出如此要求,想必是当年事留下遗憾,她曾和阎阁的人比试,却输了,后来镇守于此,她再没有机会出去。
叶浮珣戴上面具,她拿上一把普通的剑走出去道,“晚辈雾影特前来向许前辈请教。”
她带着面具,面具遮在脸上,样貌遮住了,声音也改变了,白玉仙一时认不出来。
他心里惦记着的人素来喜欢穿着衣袂飘飘。
而眼前这位,穿着男儿装,肌肤赛雪,初看还以为是位白衣无暇公子,不过细看就能辨别出来,她是女子。
她的佩剑很普通,这不可能是师妹,只不知为何有种熟悉感?难道是因为自己太想念了珣儿了吗?
白玉仙疑惑问,“阁下是谁?”
夏宁凑上来禀报,“殿下,先前解十二香是这位姑娘帮忙?”
“她……”
“她听不见,也不看见。”
“什么?”若是这样,应该不是珣儿了,他还真的误会了,“那她是何人,可有告诉你?”
夏宁禀报,“她才入阎阁不久,说是与香云阁有些恩
怨在,恰好,下山游走到了此处,她想与这位香云前辈请教一二。”
“是如此吗?”
“是。”
夏宁按照太子妃交代给的话如实告知,白玉仙半信半疑。
阎阁时不时收徒,倒也没什么奇怪,就是这雾影,还真没听说过。
白玉仙也不好寻根究底,若是阎阁的人,当是同门,他在此谢过了,偏偏她听不见,也不好多说。
叶浮珣登楼问剑,她听不见周围一切声音,而要如何知道对手出剑近身,那只能依靠流风感知。
白玉仙抬头望,才发现这女扮男装的女子居然会九天揽月?
那是阎阁的剑法,不过只有内门弟子才能学,而且她的剑气,绵密柔和,若不是内功心法七层以上,她根本使不出如此壮阔华美的剑意。
她是谁?白玉仙疑惑万分。
而楼上两人的比试分出了胜负,许前辈输了。
叶浮珣堪堪赢了一场,她抱手作礼,“承让。”
“你是阎阁哪位长老座下的弟子?”许蓝烟问。
叶浮珣听不见,她沉默不声。
许蓝烟还以为此人狂妄,竟然忽视自己的存在?
楼下,夏宁高声呼喊,“许前辈,方才和您比试的雾影听力和视力
都有些不同寻常人,也就是她看不见。”
“看不见?”许蓝烟惊讶万分,这刚刚和自己比试的人,居然在耳目失明的情况下赢得了胜利。
这是怎样的人?新年轻一辈都这么狂吗?
夏宁上楼来,她站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