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飘缈山庄五百里的五洋县境内,有一户农家说见过浮珣,说她……说她……”
“你快说!”白玉仙的忍耐是有限的,此刻,他容不得半点耽搁。
“他说浮珣面容憔悴,不言不语,形如枯槁,而且还受了伤!”罗翠影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也是一阵惶恐不安,而之后的调查让她越发的失控!
突然间,她便瘫软地跪在地上,自顾自地啼哭起来,就算白玉仙凶神恶煞地问话,她也不再开口,只是哭得个昏天暗地。
白玉仙蹲下了身狠狠托着她的下巴:“你说啊,你快说啊!”
她努力地吸着鼻子,呜咽着将那几个字挤了出来:“属下在百花谷入口找到了浮珣的坟墓。”
听到这话,他接连后退几步,整个人也瘫软地跌坐在地,两眼无神地对着前方,渐渐地,周围的花瓶,桌椅飞在半空,偌大的明和宫变得一片狼藉。
明和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整个皇城都知道了,大家都纷纷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让皇上龙颜大怒,一向以明君为人称道的皇帝,为何会发了狂的乱砸东西?
后宫中一片祥和之气,玉鸢一路扶摇
直上,叛乱刚刚结束她就升为了玉嫔,每天没什么事做,又没了给太后皇后请安,日子过得越发舒坦:“礼部正在给姐姐筹划晋升典礼,为何还愁眉苦脸?”
丽贵妃的舅舅何仲犯上谋反,白玉仙顾念她是大皇子的生母,法外开恩将她软禁在流芳殿内,并保留封号,只是这靠山垮了,无缘再见皇上了。
曹玉玲的身份地位一瞬间跌落谷底,正是这个时候,品南却盼来了大好时光,丽贵妃算是废了,现在,后宫是她品南的天下了。
“本是应该高兴的,但最近皇上的脾气越来越差,我总在皇上跟前转悠,不知道会不会惹他不高兴,说错什么话……”
听到这话,周围的姐妹们纷纷叹了口气:“唉,你说,皇上好像变了一个人,都没有之前的温柔体贴了。”说话的女子正是柳如飞,此刻,在所有姐妹中,她是品级最低的良人。
“都说君心难测,我也算是尝过了,姐姐们要当心啊!”
柳如飞的遭遇他们有目共睹,想当初皇后叶兰珍家大业大,现在却成了冷宫里蓬头垢面的疯女人,丽贵妃当初多么受恩,可一旦失了势,就彻底地没了消息。
听到这话,品南突然灵机一动:“要想在皇上跟前不犯错,最重要的就是消息灵通!我知道有个耳听八方的内院女官,若是打好了关系,以后就能第一时间知晓皇上的喜怒哀乐了。”
大家纷纷点头:“都说姐姐有法子,这人是谁呢?”后宫的眼线众多,内院姑姑就有十二个,他们自然不能一一猜中。
“你忘了,有一个身份十分特殊,她行走于宫里宫外,正是菽园的教导姑姑袁丽!”
“原来是她啊……”
观云阁上,蒙面人正在冰壁上练剑,古焉儿坐在鹤台下看着这个男人痴狂的模样,婢女美玉在一旁问道:“军师娘娘,这叶浮珣到底对主人使了什么法术,让主人对她这般痴狂。”
古焉儿喝了一口茶说道:“没得到手的都是最好的!男人都一个德性。”
美玉懵懂的点头道:“哦……”
练完剑时,蒙面人对着美玉挥挥手道:“我的袍子呢?”
这豆蔻年华的小姑娘高高撅着嘴:“不就在那儿吗,你自己拿去!”
蒙面人微微一震,轻笑一声:“呵,好啊,现在连个下人都敢如此放肆,看来我身边是留不
下你了。”说罢,他自顾自地来到桌边一把抓起宽大的袍子,朝不远处的鹤台飞去。
“主人,主人……”美玉趴在栏边唤了很久,却始终没换来他的一个回头,身后的古焉儿却哈哈大笑:“知道这叫什么吧?这就是东施效颦!”
鹤台的楼上一片歌舞升平,宛若瑶池下凡的女子身着霓裳羽衣于半空中翩翩起舞,叶浮珣呆坐在软榻上,身旁的明珠喂她一粒蜜饯,她就张嘴吞一粒。
蒙面人依旧一身黑衣黑袍,像极了暗夜蝙蝠,此刻他脸上依旧罩的面具,面具之下的双眼是一副幸福满足的笑意。
“怎么,歌舞不好看?”他挥挥手,周围的舞者和乐师悉数散去。
叶浮珣痴痴地点头:“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一提到这件事,他立刻变了脸色,原本的笑意一扫而光,哗啦一声,周围的酒杯纷纷落地:“话已经给你说明白了,外面的的人们还在找你,要的是你那项上人头。”
她轻轻眨着眼:“我现在的生活,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你看看我像不像一具腐臭的尸体?”
“那你出去又能怎样?你就能重获新生吗?”
“至
少,我得去陪陪他!他曾说过,这个冬天恐怕不太好过,他一定很冷,冷极了!”
“我不会让你去冒险!”蒙面人背过身去,不忍看到她空洞的眼神:“就算你死,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目送着他离去,身影消失在悬崖断壁之上,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转眼对上面前的寒冰冷壁,一个疯狂的想法渐渐浮现。
白玉仙腰间别着寻龙宝剑,宝剑被一个锦缎剑套缠着,身后跟着罗翠影的黑马,他们一前一后从官道向五洋县奔去,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别说人快被冻坏了,就连马儿都开始体力不支。
“驾……”马蹄激起一阵雪花,他们的口中呼出热气,罗翠影取下腰间别着的酒壶,对着天空饮下一口烈酒,烧得胃里一阵暖和。
“浮珣,我不相信你就这么去了。”百花谷就在二十里外,今夜就能到达罗翠影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