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全疯了。”
这个毛发乱糟糟的外国壮汉突然流露出几分忧郁。
“那个大象的污染浓度实在是太高了,我甚至怀疑那是那东西直接降临了。”
“除了有特殊方法的我,其他大象区保安根本扛不住,经历几次就都变成黑衣员工了。”
雷纳德仰天长叹,眼角流下几滴清泪。
“他们都是很好的小伙子啊。”
“唉,节哀。”
王锦拍了拍雷纳德宽厚的肩膀,感觉像是拍在了石头上。
“我在保安室的衣柜里发现了这个。”
王锦从兜里掏出了那张便签条。
【与我换班的人、偶然来到安保室的人,或者以后看见这张便签条的新人,你好。在你的工作期间请-定按照便签条的要求去做,这是我累积下来能保持安全和精神稳定的工作经验。我不希望再失去哪个同事,不希望再经历莫名其妙的事。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完这些忠告后就假装没看见地做你的事吧。
1时刻记住你衣服的颜色。它可以是任何颜色,红色的、蓝色的、黑色的。不要变更衣服的颜色。保持对自我认知的坚定是非常重要的。不要让”它"发现你在对外界的认知迟疑惶恐、举棋不定。
2去相信。去相信。去相信。人类是值得你去信任的,只有人类值得。
3兔子会吃人,带兔子耳饰的人不会。树荫会吃人,修剪树荫的人不会。大象会吃人,看大象的人不会,不看大象的人也不会。白狮子会吃人,发光的水母不会。(稚嫩仿佛孩子的笔迹:因为水母没有脑子吗?)
4"它"被阻止会哭,"它"成功了会笑。不要管"它”是什么,只要发现了“它"就要远离。他们还不知道。
5莫名其妙出现在任何地方货架上的食物都是试探。不要看食物上面的标示牌,也不要管别人如何称呼它。无视,必要的话当成普通食品购买并吃掉。不要让"它”知道你已经察觉到“它"了。】
“这是老皮特的字。”
雷纳德看见纸条,瞬间泣不成声,哭的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老皮特是三年前就在这里工作的老员工,我刚来这里时就是跟着他干活的,可惜他上个月被叫去园长室,在那以后就失踪了。”
“这个字也是老皮特写的吗?”
王锦指着纸条上稚嫩的笔迹问道。
“这个肯定不是,我甚至怀疑是那个东西写的,毕竟它的声音很像孩子,笔迹也有可能像孩子。”
雷纳德迅速冷静了下来,继续跟王锦研究着眼前的局势。
“至于水母,那是水族馆的东西了。”
“水族馆又是个麻烦事啊。”
王锦揉着太阳穴说道。
“我目前找到了游客守则跟蓝衣员工守则,还有部分黑衣员工守则,这里面有不少东西是互相冲突矛盾的,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老皮特说过,去相信,每张守则上的话都能最大程度保全当前身份的你,大概就是这样。”
“还有就是,你可能快要撑不住了。”
雷纳德指了指王锦突然流出来的鼻血说道。
为了避免被“它”发现,王锦一直没关闭鬼吹灯,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
“最后一个问题,污染可以被中止吗?”
王锦死死盯着雷纳德。
“可以,只要停止思考,不再去想跟那个东西有关的事,不然‘它’会不断侵蚀你。”
雷纳德点头说道。
“呼”
关闭鬼吹灯,王锦长出了一口气。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王锦发现,他可能被污染了。
刚刚伸手去擦脸上的鼻血,王锦摸到了自己眼角下方有些痒,似乎是一只新长出来的眼睛。
之前在狮子园区太过着急,没来得及等身体中的污染全被净化就让灵体回归,现在似乎已经被轻微污染了。
“我要继续前进了,你呢?”
没了鬼吹灯,王锦不打算再问跟‘它’有关的事。
“我?我也该动身了,大象区最后一头大象也已经没了,我这个大象园区保安也该下岗了。”
雷纳德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大象摊了摊手。
“嘘——”
王锦突然眉头一皱,随后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来人了,来了很多很多人。”
“是来找我领拼夕夕红包的吧?我去看看。”
雷纳德没在意,转身走向了保安室。
“卧槽!”
听到雷纳德的惊呼,王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保安室。
只见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全是戴着兔子耳饰的人,他们有的穿着制服有的穿着普通衣物,有的甚至长出了白色的毛发,变得半人半兽,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看到王锦时眼中闪过的,猩红的光!
“狗日的!”
雷纳德骂了一声,吹起了铜哨。
“往狮子园区跑!”
幽灵列车呼啸而过,通往狮子园区的路被暂时清理出了一片空档。
“急了急了,它玩不起了!”
王锦抽出樵夫斧头,延长斧柄双手持握,在人群中砍得鲜血四溅。
那些兔耳人仿佛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依旧前赴后继的往王锦身上扑!
“这速度也太快了!”
双拳难敌四手,王锦的身手只是在普通人里比较出众,毕竟还是血肉之躯,对抗这些诡异的兔耳人还是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