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身体不舒服了?”
鸟嘴面具下传来愉悦的声音,疫医从皮箱中抽出手术刀。
“咳,不是。”
王锦挠了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个。”
犹豫片刻后,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了个黑乎乎的东西。
那是吞噬血肉的短刀。
跟最开始那银色的神秘外表不同,现在的它浑身漆黑布满裂痕,如同一块废铁。
可那裂缝下缓缓起伏的血红色条纹却散发着比原来恐怖了许多的气息,简直像是有生命一般。
它吸收了盛宴的血肉,又经过了古神气息的锤炼。
王锦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玩意的变化,这才会来找疫医帮忙。
“这东西很复杂的,我一个人搞不明白。”
鸟嘴医生调整了一下头顶的宽檐帽,有些遗憾地收回手术刀。
“我是研发部部长没错,可也不是全能的啊。”
“生物归我,金属归那个女疯子。”
疫医指了指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把王锦推了过去。
“先搞定她,我这边都好说。”
似乎是觉得良心有些不安,疫医临走时转头看向王锦。
“那女人有些奇怪,你自己小心。”
“哈?”
王锦还没搞清楚情况,视线便被牢牢吸引住了。
没办法,她的胸肌实在是太浮夸了。
“这不是我们的怪谈界新星吗?”
似乎是注意到了王锦,女人微笑着抬起头,露出带着丝丝魅惑的脸。
略微带着些弧度的发丝轻轻垂落,在日光灯下散发着淡淡的酒红色。
同样颜色的细框眼镜架在精巧的鼻梁上,与那双勾人魂魄的双眼相互呼应。
朱唇轻启,酥软的声音足以令人疯狂。
“我叫尤榕,研发部的副部长。”
“王锦弟弟,是想加入我们部门…还是说单纯想来看看我?”
“咳咳。”
王锦愣了愣,随后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
“我想请您给我看看这个。”
强行定了定神,年轻人把那已经不成样子的短刀递了过去。
“喔,是统辖局的秘仪技术啊。”
尤榕挑了挑眉毛,语气瞬间回归了正常。
一谈到自己相关领域,她就好像换了个人,变得专业而又可靠。
“不对…不止是这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摆弄了一下鼻梁上的细框眼镜。
淡淡的污染闪过,繁杂的铭文开始在眼镜上流转。
王锦这才发现那竟然也是件疑似秘仪的物品。
“他们告诉你这东西是秘仪的副产品?”
仔细端详了片刻,女人饶有兴趣地看向王锦。
“没错。”
后者点了点头,如实回答道。
“那些人骗你的。”
尤榕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便否认了统辖局给出的结论。
“哪怕弱了点,这东西也是正儿八经的秘仪。”
“统辖局估计是怕同时送出两件秘仪的影响不太好才这么说的。”
女人把短刀放在桌子上,抬头凝视面前的年轻人。
“也就是说,我们的小王锦捡到宝了。”
“咳…那也挺好。”
王锦老脸一红,移开了视线。
“看来你完全不知道秘仪是个什么东西啊。”
尤榕叹了口气,仿佛无奈的邻家大姐姐。
“你想想,公司标配的鬼吹灯是秘仪吗?”
“不是?”
王锦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试探着开口回答。
“真棒。”
女人摸了摸王锦的脑袋,一副夸奖小朋友的语气。
“公司装备的构成是怪谈加上科技。”
“也就是说,我们的东西里面是确确实实带着怪谈的一部分。”
“也许是皮肉,也许是骨骼,也许是血液。”
“它们才是真正发生反应的东西,机械只是把这反应变得稳定可控。”
女人拿过王锦手中的打火机,几秒钟内就把它拆解成了一堆零件。
“鬼吹灯怪谈的本体是一盏永远不会熄灭的油灯,这些燃料就是它的灯油。”
“这是机密哦,不许告诉别人。”
在王锦鼻子上轻轻点了点,尤榕继续开口说着。
“至于秘仪的技术…就很有趣了。”
“统辖局收容的怪谈全都是超高危,他们不可能像我们一样做实验。”
“所以,那些人追求的是污染与事相的完美结合。”
“事相?”
王锦挑了挑眉毛,低声重复着。
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是在星空的口中,那虚无缥缈的男人说过…
怪谈牌是事相的具体化。
“你应该也发现了,大部分秘仪的名字都出自人们耳熟能详的书籍或是其他东西。”
“这就比较复杂了…”
尤榕伸了个懒腰,胸前的柔软又是一阵摇晃。
“不过秘仪有个共同特点,它们会因为使用者的熟练程度变得省力。”
“至于你手腕上的那个小东西,它应该也是这样的。”
“姐姐不能说太多,只能告诉你这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