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财务状况的确是分外不乐观的。
祈云梦一面翻看着手中的内务账簿,一面眉头恨不得皱的有有三尺深。
上回陆如是领兵前去平复边关事故,才是半年前的事情。
那次边关躁动,倘若无人去平复,怕是叛军可以攻下边关城池不说,就连攻入防线以内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当时的容朝国库已经出现了危机,原本用来充当军饷的银两一时间消失不见。
故而哪怕当时的叛军已经攻入城池中,也是不曾见着容耀有发兵阻拦叛军的攻入。
谏书上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不曾见着容耀采纳过一次。
一来二去,朝中的大臣最先失了望,不再继续进谏,任由着容耀每日醉沉美人乡,眼瞧着容朝要被敌寇一点点攻略下的。
就连当时祈洛师都是扬言,倘若皇上再执迷不悟,容朝江山毁于一旦指日可待。
可惜,容耀还是没能够被骂清醒,而那出征所需要的军饷也是久久没有补上。这群大臣们放弃了进谏,也是不愿意捐献自己的家产来支持这支军队的。
饶是左右相各自拿出了一千两纹银给将军府应急,虽说已然是极大的数额,但是还不足够让将军府手下的军队出征边关这般远的距离。
更何况那次敌军来势汹汹,想要击退敌军不是件易事。
在金钱和捍卫江山两者中,将军府素来忠义之士,选择了忠于江山。于是陆如是拿出了将军府所有老本,带领上了一
支精英部队远征边塞,成功地将敌寇击退。
可也是那一场战争,让将军府元气大伤。
没了用来保家底的家产不说,就连平日里精心培养的军队都是死伤了大半,剩下的一些则是不得不派遣回老家前去休养。
此战结束后,将军府本就陷入了一定的窘迫之境中,结果不曾想这窘迫之境还未度过,朝廷就是对将军府下了这等的命令来。
这无疑是在将将军府逼上绝境。
祈云梦沉沉叹了口气,合上那本账簿还给陈诗。
陈诗瞧着也是分外疲倦的模样,不难看出这些时日哪怕她怀着身孕,也是一直尽心尽力地在操劳着将军府上的事情。
过度的操劳极易造成小产,这一点祈云梦分外担心。
她轻轻握住了陈诗的手来,劝道,“你不可这般的操劳,眼下将军府变故过多,你这般劳心劳力也是难以解决些什么。届时熬坏了身子,让陆如是知晓了,他也是会更为难过的。”
祈云梦说着不由得又接着叹了口气,眸中满是心疼之意。
她如何不知晓陈诗的心意,陈诗这般拼命,无非就是为了一个情字。
陈诗舍不得看陆如是难过,也舍不得看陆如是操劳,可是
从方才入府起,祈云梦就非常在意一件事,自己今日要来探望陈诗的事情可以说从早晨起就是传开了。
可以说就算是陆如是不想要知晓,身边也该是有着不少的声音会间接地告诉他,今日七王
妃要来将军府的。
要是依照往日陆如是的脾性,知晓自己要来了,必然是要留在府上等候自己的。
可是今日从自己踏入将军府上起,祈云梦就是没有见过陆如是。
“陆如是今日不在府上么?”祈云梦困惑道。
先前自己与陆如是在医馆结缘后,平日里也是有着些许联系的。将军府如今面临困境,若是陆如是愿意放低身段来与七王府求一线帮忙,容晗必然是会看在她的面子上给予将军府帮助的。
可是陆如是没有。
陆如是甚至是连一句话都不曾来找过自己,或者找过容晗。
祈云梦深谙古代男子最好尊严面子,却是不曾想,将军府上的男子,倒是会好到这番田地。
账簿上的记账已经出了大问题,若是再继续没有有一笔大额的资金流入将军府上,将军府支撑不过来年开春,这是毋容置疑的。
这笔银两所需数额不小,只不过对于七王府来说还是可以拿的出手的。
祈云梦咬了咬唇来,最终决定回去王府一趟将此事与容晗商量一番,看看容晗的意思和打算。
这般想着时,祈云梦便是已经站起身来预备离去。
陈诗分外不舍的拉住祈云梦的手腕来,低语道,“云梦若是有空的话,还是多来瞧瞧我罢?我平日里总是觉着将军府变得冷清了许多,虽说是可以前去王府寻你,但是总是担心如是回来的时候我不在府上。”
剩下的话语,兴许是陈诗亦是觉着
自己着实是卑微了些,倒是皆咽了下去。
她微微垂下眼眸来,神色闪烁着一抹痛苦。
祈云梦认真地抚摸着她的头顶,应允道,“我会的,你倒是好好照顾好自己。”
言罢,祈云梦便是搭了返程的马车回去了王府。
她才踏入行云阁中,就是瞧见管家匆忙从里头跑出来。
就连见着自己,都只是稍作一福身,随即又是匆忙离去。
这模样瞧的祈云梦一头雾水,只以为王府里也出了什么事情。
“容晗?”祈云梦忙不迭呼喊了一声,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回声,她才是提起裙摆来匆忙跑入。
一进屋,祈云梦便是瞧见容晗那衣襟上的血渍,只觉着心头一震,连忙撇了手中物什就是跑到容晗身侧来。
容晗正欲说些什么时,祈云梦便是严肃地堵住了他的嘴来,随即便是仔细地嗅了嗅这衣襟上的血渍,随后又是极其认真地检查着容晗究竟是何处受了伤。
结果这一检查倒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