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府上的福晋死在了醉香楼的大火里。
这一消息迅速地在建安城内传播开来,百姓们纷纷都是躁了起来,一个个地说是这镇南侯若是知晓了这消息,怕不是得要直接领着亲卫军直接赶来建安城讨要个说法的。
虽说裴佳这些年来一直是驻守边疆,鲜少有着人听过他的消息的。
可是当年裴佳也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在建安城叱诧风云,是光是听着便是令人畏惧的角色。
传闻里裴佳只消得出面一次,建安城的百姓们便是会纷纷闭门不出,生怕遇着了,届时惹怒了他,自己吃不了好果子的。
不过后来裴佳甘愿听了差遣,去了边疆不说,更是数年都是不曾再回到过建安的。
有人说,那是因为裴佳的夫人安若梦。
自从裴佳娶了安若梦,便是彻底地变了个人似的。先前的霸道脾性都是不见了,安心的在府上与妻女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若是非说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事情,那么便是关于他女儿的怪病的。
裴念念的怪病是在建安城都是有所传闻的。
说是这孩子长不大,无论看了多少的大夫,吃了多少的药,用了多少的法子都是没能够解决这病的。
这些年来镇南侯夫妇为了能够治愈裴念念的怪病,也是花费了不少的银两,耗费了不少的精力的。
想来这次安若梦秘密入建安,也是为了治裴念念的病。
可是如今病没治好,但是这人却是没了,着
实是令人唏嘘不已的。
若是皇室给不出镇南侯一个合理的交代,镇南侯入建安的那日,怕是就要引起诸多祸端了。
谁人都知晓,裴佳是对自己的妻子分外的宠爱的。他恨不得自己能够登天摘星月,赠与妻子谋取一笑的。
可是如今,安若梦死的太突然了。
什么预兆都是没有的,就是这么化成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
“给爹爹传书,将娘亲遇害一事告知。”裴念念冷静地下达了命令,随即又是伸手将那块白布给尸首缓缓盖上的,“喊人带着棺木来,带娘亲回去我们所居住的地方,暂且等候爹爹的消息。”
阿年应允了一声,只瞧见他仰头吹了个哨子,随即出现了几只老鹰来。
围观的群众瞧见这猛禽猛地扑下来,一个个皆是被吓得抱头乱窜。
可是这凶猛的老鹰,竟然是温顺地盘旋在阿年的头顶上,按照顺序等候着阿年将它们喊下去的。
阿年熟稔地用树枝和树叶写出一封密信来,随即便是绑在了老鹰的腿上。
他吹了个奇怪的哨子,那老鹰便是心知肚明地仰头长啸一声,随即便是扑腾着翅膀飞入高空。
它火速地消失在了天际,而阿年则是给其他的几只老鹰用同样的材料绑了密信,让它们离开的。
建安城的权贵家,常用信鸽来传递信件。像这个侍卫用老鹰传递信件,倒是百姓们头一次遇见。
他们自然是十分地惊奇的,不过更多的则是畏惧。
能够驯服老鹰,此人该是勇士中的勇士,不可轻易地招惹的。
也难怪裴念念的身边只消得跟着这么一个侍卫,这是镇南侯对这个侍卫有着十足的信任才可以的。
裴念念吩咐完了事情,只觉着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是被抽离的。
她颇为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阿年立马伸手扶住她,好让她寻了个支撑不曾跌倒的。
“我得是要快些去找建安的官员的。”裴念念长舒了口气,将自己那崩溃的心情收拾好。
可是她如何的想要让自己平复下来,都是难以一时间完全平复的。
那死去之人,是最为疼爱自己的娘亲,是自己天底下最喜欢的人。
光是看一眼,便是似乎要了裴念念所有的力气。
她不想这样,可是她如何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糟糕情绪的。
“不用勉强的。”阿年低低说道,他伸手揉了揉裴念念的脑袋,劝慰道,“你且休息,我会让人去处理此事的。”
趴在不远处二楼的祈云梦瞧着这二人模样,心里头便是开始充盈着不安的感觉。
她撑着脑袋,往下望着着二人,眉间愁容显然。
“你瞧着,马上就要来活了。”祈云梦撇了撇嘴,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用想,自己的娘亲死了,裴念念要做的必然是向建安当地负责管理这档子案件的部门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快些找到凶手的。
而这个部门,正是大理寺。
如今七王府四面腹敌,如今再来一
个镇南侯府找事,这婚事怕是都如期办不成的了。
祈云梦烦躁地往后仰着脑袋,试图将自己所有的烦心事暂且抛之脑后。
“人要是能够一下子就忘记所有的烦心事就好了。”祈云梦苦恼地抱怨了一句,“这么多的事情一起压在人的身上,人不被压垮都是个奇迹的。”
白望亦是在看着裴念念的情况的,如今容晗不在建安,就算裴念念要给大理寺施加压力,也不过是只能够单纯的过一下嘴皮子而已。
容晗一日不回来,大理寺一日没有当家做主的人物,就是难以接下这么严重的案子的。
一旦出了事,大理寺里没有一个人能够担当的起。
“容晗什么时候回来?”祈云梦问道。
“最快后日。”白望捧着茶壶,瞧着裴念念和阿年有着要离开的意思,于是往自己楼下的位置看去。
只见七八个身着毛皮大衫的男子抬着一口黑杉棺木走来,他们一个个神色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