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陆瑾年往前一步站了出来,俊逸的容颜之上隐隐的是一层意味不明的笑容。
“摄政王!”落秋福身,“王爷是有何事?”
陆瑾逸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闪过一丝阴冷。
无论他如何与太后争斗,那也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母后可以反驳他,他也可以不给母后面子,可其他人不行!
更何况那个人是摄政王!
他手握兵权,还能直接摄政,有时候有些问题他还要看他的脸色!
摄政王这个位置自一开始便不该世袭!
陆瑾逸心里如此想着,脸上却未表现出分毫,微微弯唇,展露一个笑容道:“皇弟是有何事?”
陆瑾年转身对着陆瑾逸行礼,“陛下,皇姑母慈祥,给几个侄儿带来了礼物。”
他脸上微红低下道,“可是臣弟想到了自己的孩儿,安儿,如今安儿生死未知,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无可奈何,只能感慨命运。”
他将头转向黄公公和落秋,“所以臣弟今日想帮着安儿向皇兄讨一份恩典。”
黄公公与落秋对视一眼。
“哦?说来听听!”
陆瑾逸微微挑眉。
这个陆瑾年是什么意思?
他打断黄公公说太后口谕,意思显而易见,就是打断苏明威成为萧景悦的太傅。
可他明明可以袖手旁观,看着他和母后龙虎相斗,他从中得利。如今这般,他反而得罪了两方。
是什么,让陆瑾年如此在意,不惜得罪自己和太后二人,也要从中作梗?
陆瑾年撩起衣摆跪下,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至极,可说出的话却让百官吓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就地钻进去,好逃离这三方的修罗场。
“启禀陛下,臣弟想帮安儿讨一份恩典,安儿如今已然十一岁了,和七皇子年龄差不多,今日臣弟看着七皇子得了太傅兴高采烈,臣弟想着安尔如今还躺在床上生死未知,便想弥补一份愧疚。”
“请陛下应允,让中书令苏丞相给安儿当恩师!”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声音也抑扬顿挫说得很是动听。
可一番话说下来,全场鸦雀无声,竟然是无一人敢出声当这出头鸟。
陆瑾年竟然想在太后下旨示意之前,截胡苏明威当做陆念安的老师!
陆瑾逸眼波流转,在陆瑾年和黄公公之间来回巡视了几圈,这才既不可闻勾起嘴角。
这局势瞬间扭转,他反而成了看戏之人。
黄公公也被陆瑾年这一出弄的有些迟疑,他转头与落秋眼神交流,随后才做下决定:萧皇子固然重要,可一次的忍让没有什么,日后可以再议。若是这次太后与摄政王对上,那太后的地位就显得微妙了。
不能为了萧皇子让太后身处两难之间。
黄公公和落秋固然是为了太后着想,可也有着他们自己的私心。
萧皇子再怎么说也是皇子,即便是这次未得太傅也只是原地踏步而已,可不能让太后因此因小失大!
陆瑾逸见场中无人应声,朗声道,
“皇弟有此一片心意,当真感人至深,黄公公,母后那边叫苏大人出来是有何事要交代?”
黄公公行礼跪下,代表着此话不是太后原话,“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说,二位大人乃是朝中重臣,劳苦功高,特此嘉奖奖励一番。”
他隐去了原话中将苏明威与刘墉珂一般,作为太傅身份的说法。
萧景悦站在七皇子身边,面色无波,眼神却看向陆瑾年。
他心里没有对太后与黄公公的抱怨,之前龙椅上的那位要走时,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如今也算不得多大失望。
可是,陆瑾年为何要横插一脚?
他眉头微蹙。
他与陆瑾年几乎没有交集,他得太傅也不会有损五皇子利益,影响不了他二人的算计,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脸。
苏南月那张明媚动人的脸。
随即他又摇头失笑,怎么会是因为她。
他之前调查过,陆瑾年对苏姑娘那可谓是薄情寡义。将一个男人的狠厉做到了极致!
“嗯!”陆瑾逸满意黄公公的回答。
他自己给,和别人逼着他做决定可是两个概念,如今,黄公公的退缩,让他心里分外熨帖。
他手中转动着佛珠,想到儿时他没有母妃的庇护常常被他人欺负,是母后让他有了依靠,有了他遮风避雨的港湾。
那么如今,就再给他遮挡一次吧!鹬蚌相争,才能渔翁得利不是吗?
他嘴角一勾,有了决策。
“皇弟一片爱子之心拳拳,让朕也惭愧不已啊!不过,皇弟莫不是忘了,苏丞相乃是安儿的外祖父,安儿有何疑问,随时都可以请教,难道身为他的外公,苏大人还会藏私不成?”
“苏大人,你可会对安儿藏私?”
苏明威站在场中央半天,身为此次漩涡的中心,他却毫无慌乱之意,此刻被问起,也只是作揖,腿不抖手也稳,笑着说,
“陛下说笑了!安儿若是如此上进,老臣做梦都要笑醒了!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怎会藏私?”
皇帝陆瑾逸哈哈大笑起来。
陆瑾年却气的脸都憋红了。
皇帝与苏明威之间的一问一答,看似在开玩笑,实则就是告诉他,苏明威做不了陆念安的老师了。
陆瑾年心里一阵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一想到苏明威要做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