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月招呼着桃儿重新梳洗换衣服,她要出门,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这天下最不能赌的就是人心,况且还是薄情寡义的帝王的心!
如今谢家势大,连皇帝都不得不忌惮三分,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丞相之女。
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力打力。
她换了一身装束,最后带上了帷帽,从苏家后院的隐门直接溜了。
这个门是上一次天花事件之后苏南月特地让人开的,为的就是外面被人包围的时候能从里面跑出去。
今日她做的事见不得人,不能光明正大的走。
……
五皇子府。
陆念柏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茶,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看着他。
“五爷,柔儿所说句句属实,那陆瑾毓当真是和老王妃如此说的,若不是偶尔的人手留了个心眼,我们连被人发现了都不知道!”
“五爷,你可要为柔儿做主啊!”
江柔儿使出了浑身解数,将从前在香音阁里所学的东西通通用了出来,这些本事好久没用,都有些生疏了。
如今的陆瑾年情绪变幻不定,而且,江柔儿一向比较心虚,最近都不愿意在他面前露面了。
“我们?”陆念柏轻笑一声,放下了茶杯,抬手整理了下袖口,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她,声音也冷得近乎寒冬里的冰块一般。
“谁允许你说,我们?”
他的声线没有多大的起伏,可是江柔儿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颤栗。
她抖着唇,改口道:“是……是奴家说错了。”
“哦?”陆念柏终于抬起了眼睛,双眼微弯,充满了温和的笑意说着,“那你说,这个我们,应该怎么说呢?”
江柔儿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怎么说?
……能怎么说?这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江柔儿牙关紧咬,不愿意开口,可五皇子哪里有这个耐心?
他轻哼一声,又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一下一下扣着茶杯盖,“怎么?你是不愿意说,还是你压根没拎清楚自己的身份?”
“若是你没拎清楚,……”
“不!”江柔儿吓得跌坐在地,“奴家……奴家知道。”
她用力攥紧手心,手背上青筋必现,整个身体抑制不住的开始发抖,不知是被羞辱后气的还是害怕的,只听她闭上眼睛,颤抖着声音轻轻说着:“奴家……是爷养的……养的一只狗!”
“呵!”陆念柏被她的识相愉悦到,慢慢抿着茶,品着这悠悠清香的茶水。
啧!
味道真不错!
他心情颇为愉悦,勾起唇角,手指对着江柔儿勾了勾,嘴里像是呼唤着逗弄着小狗一般,“嘬嘬嘬,来,叫一个!”
江柔儿双眼爆红,眼泪无声从眼眶中大滴大滴地滚落。她紧咬下唇,眼神中的屈辱与不甘仿佛化为了实质。
可是这里,无人心疼,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柔弱无骨的表演。或者说,她的这份屈辱,只会让眼前之人更加的兴奋!
陆念柏眉头微挑,刚想站起身,外面就有动静。
“主子,嘉陵郡主求见。”
陆念柏一愣。
随即想到什么,嘴角勾起微笑,“有意思!”
他垂眸看向眼前跪坐在地的江柔儿,如皇帝赦免一般,轻轻摆着手,“下去吧!”
江柔儿如蒙大赦,大口大口喘着气,抖着身子重重磕了个头,“柔儿多谢五爷!”
随后便挣扎着起身。
可是,她的腿早已软了,连续挣扎了几次,最后还是在她惊恐的眼神中,被人拖了下去。
苏南月进来的时候,陆念柏正在书桌前站着,提着毛笔一笔一划的练着字。
她静默了几瞬,等他写完了一个字才开口,“五皇子!”
陆念柏这才仿佛看到她一般,放下笔,略带歉意道:“嘉陵郡主,啊!刚刚太过于沉浸,没注意到。失礼了!”
苏南月懒得和他虚与委蛇,礼貌回应,开门见山,“是我冒昧打扰了。”
“这一次,我也本是偷偷过来的,想和五皇子谈一桩合作。”
五皇子惊讶了一瞬,状似无意般微微一笑,“嘉陵郡主此刻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
苏南月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他的意思是:你如今被谢家惦记上了,怎么有空来他五皇子府里找存在感。
苏南月也不是那等柔柔弱弱的女子,当下直接找了张椅子坐了,嘴里不温不火地怼道:“五皇子此刻也不该还待在五皇子府!”
他陆念柏的发小兼兄弟昨日死在了皇宫。不论如何,他今日是在谢家也好,是在宫门口也罢,是在陪舒妃也好,总之,不可能如此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五皇子府!
除非,他是有何事想要不在场证明,或者是见何人!
五皇子陆念柏双眼微眯,犀利般的看了过去。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了什么?
不过,他也没点破。
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刚刚是他先开始试探的,苏南月的这个回答也表明了她有和他说话的资本!
陆念柏心头思绪千思百转,最后收回目光,收敛了戾气,轻轻笑着说道:“在下这里一无所有,如今还被父皇厌弃,不知郡主看中了在下的什么,说来听听!”
他这话,说的是苏南月想要什么,他斟酌斟酌。也就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