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我们这家铺子做的是什么生意?那可都是伺候贵女大小姐的,别说这些布匹不能碰,那些金贵的布料一样不能碰!否则等送到了人家府上,一看上面还有手印,都是被人摸过的,那还叫人怎么去卖!
一看你就是穷酸样,这点都不懂,还得我说清楚,这布匹落灰了那就是卖不出去了,要不是你随意乱碰,哪里会落到这个情况,快点赔钱,不然我就要押你报官了!”
店伙计一反刚刚颓废的模样,气焰嚣张,目中无人继续说道:“知道这家铺子是谁开的吗?那可是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随随便便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还是老实点吧,免得受苦还得赔钱!”
他没有提及凤倾倾的名字,江无颜稍稍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店伙计要是报出凤倾倾的名号,定然会传到凤倾倾耳中,也自然会被凤倾倾察觉不对劲,来调查这布匹铺,到时候这店伙计的所作所为就兜不住了,所以他才没敢说出凤倾倾的名号。
“你们铺子中的管事合在?我要和他谈谈。”
江无颜压下心底恼怒,不想和这胡搅蛮缠的店伙计
多费口舌。
凤府管理店铺的方式是层层叠叠,铺子中也会安排个管事,来看着店中事宜,从而报告给在凤府中的管事,进行统一的统计整合,这个效率的确比一个管事要方便的多。
店伙计听到她要找管事,反而不害怕,得意洋洋说道:“我们管事的不在,就算他在,你也得把这钱给交了,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带不走你!”
江无颜彻底恼了,冷声说道:“这家店铺是摄政王妃的,对吧。”
听到凤倾倾的名号,店伙计脸色才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原状:“你知道就好,要是得罪了摄政王,死上百次都不为过,更不要说得罪摄政王妃,你会死的更惨!”
“呵,”江无颜轻轻一笑,“那你知道得罪凤府的新管事会是什么下场吗?”
店伙计看着她从袖中拿出账本,脸色顿时惨白不可言说,看向不敢置信的眼神在江无颜上下打量,惊慌下说道:“不可能,凤府的管事怎么会是个女人,你难道看得懂账本?还是说你懂得经营铺子?别是胡闹走了后台关系才进来的吧!”
他声音不大,算是小声嘀咕,江
无颜听的真切,脸色更难看,狠狠将账本丢到他面前:“你这账目显然不对劲,以为能够瞒得过谁?我是个女子,但我比你聪明的多!
你有意不招揽客人进门,就是想要有人进来自己看,将好的布料放在外面,要么等人看中,你就将差的仿制布料给客人拿走,如果客人发现了布料不同,你就想办法用碰触过,或者弄脏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强迫人买下这些布料!
加上你口中声声叫嚷着报官,和强调这铺子之后人招惹不起,寻常人家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息事宁人,不敢在皇城招惹上权贵!这就是你的手段吧!
这种拙劣的手段也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这些小手段被女子看的透彻,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说女子不行?这铺子随意换个来经营,也不会弄成这样!”
这话江无颜并不是胡说,布匹铺位置还算不错,如果好好经营定然会有很客观的收益,她现在明白为何今年开始这经营就急速下降,有这样个店伙计在铺中,没有官府找上门就算不错了!
“叫你们管事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管理的!”
江
无颜神情肃穆,和加上她相貌和凤倾倾本身就有几分相似,店伙计是见过凤倾倾几次的,现在突然看出江无颜和凤倾倾的相貌关联,顿时冷汗浸透后背,猜测到这应当是凤倾倾的姐妹之类,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现在恨不得都吞回肚子里去!
“……我们管事的当真不在,他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官府也带人来找过他,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能找到,”店伙计态度顿时恭敬起来,“这件事我试着上报给仁王府了,但是没有得到回信,所以我才起了心思,想着这样赚点钱……”
“管事失踪了,仁王府没有接到消息?”江无颜想了想,年初的时候仁王府处于从桑静香转向凤新竹的手上,一时间事情并不少,疏漏了也算正常。
她淡淡看了一眼这似乎知道了什么的店伙计,声音清冷:“你后来没有继续向仁王府继续投递,就是想要借用这种手段继续谋利,要不是我看了你这账本不对劲,还不知道有这么大颗蛀虫,借着仁王府的名义肆意妄为,为非作歹!”
店伙计脸色扭曲一瞬,低下头去:“管事教
训的是。”
这店伙计是不能留下来了,江无颜忍着怒气问道:“那原本的那些布匹呢,你既然用次充好,好的布匹多半是被你卖掉了,落入你自己口袋了?”
店伙计连忙否认:“没有没有,还有大部分留在后面仓库,小的就是贪图点小钱,哪里敢把那么多布匹都卖出去。”
她思索了会,觉得也有道理,开口道:“带我去看看那些布匹。”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能尽可能的想办法降低损失,再将客人和信誉都挽回,要不是这店伙计胡作非为了将近一年,也不会落到这么麻烦的境地。
店伙计眼眸微闪,低下头去:“是,仓库就在后面,请管事和我过去一观。”他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害怕,江无颜皱眉走过去,早就应当知道会变成这样,他何必要这样做,真是害人害己。
她站在不算大的院中,望着上锁的门,回头问道:“这就是仓库?将钥匙取过来……”
还没能说完,入目刺眼的光芒,她瞬间心底一寒,下意识往旁边躲闪避开,就看见店伙计手中拿着锋利的斧头,神情扭曲劈落她刚刚站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