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着将领说这种话的人,古来今往恐怕也就李启一人。
凤倾倾冷冷看着他,李启刚刚积攒起来的不满顿时消散了一半,脸色讪讪:“属下也想要做些事由,而不是每日训练将士和带领他们赶路。”
她静静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李启,你莫非觉得训练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在这战场之上,除了计谋之外,最为重要的便是实力,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也得再考虑人力的基础之上,才能保证其战役获得胜利。
你从小习武,阅读兵书,想来很是清楚这些点在每一个环节都缺一不可,从不存在谁更为重要,谁并不是重要的话,那是你刻板的脑海中应下的错误想法!
昨日你说买马的时候我并未呵斥你,是因为董先生劝说了你,我本以为你会在回去之后好好想想,懂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结果今日还是如此!”
她拍上桌面,怒目冷眸看的李启心头慌乱起来。
“且不说买马只能用于这一场战役,你可有想过我们为何要来沙关?我们是从沙匪手中夺取粮草!自然也说明了军营中缺少粮草物质,在这种情况下,你却像是个
富家子弟开口说去买?
若是你知晓购买的价位和消耗,就定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这种话说出来只会让人看了笑话!而不是觉得你多有谋划!!!”
这算是凤倾倾和李启说的头次重话,她往日没有开口就被董文博接过了话头,便不再和李启过多计较。
但李启偏偏要往火枪上撞,三番两次的,干脆给他闷头一棍,使得清醒!
董文博没能及时接上话,悠悠叹息往后一步,以免待会还得被波及,李启太过天真,他往日在李昌泉麾下也就罢了,现在换了将领,总归得学着变通。
李启被凤倾倾这一番话说的脸红耳赤,他不是傻,只是一时间没能转过弯,听凤倾倾说完之后,自然也想明白了自己有哪些漏洞,却因为一股气不愿低头,硬生生红着脸僵硬在原地。
凤倾倾没有在说,有些事情还得自己去想清楚。
她掀开帘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董文博看她远去的身影,上前拍了拍李启的肩膀:“你长处在武艺,王妃将训练事宜交给你,又何尝不是一种信任呢?”
李启身形一僵,董文博摇摇头,也走了出去。
营帐中的床
褥已经被整理的整洁,她环顾一圈,发现轩辕慕景不知去了哪里,抿唇坐下开始看昨日未能看完的书籍。
坐下之后才发现桌案上多了封信,落款是凤云楚,她心头一动,终于等来了楚楚的消息。
凤云楚与华雪辰在华国边界便停了下来,带领的风国士兵拦下了他们,风奕却并没有出现,华雪辰猜测事情有变,便决定静观其变,而这个时候小蜂后也过去了,将她知晓的事情说了出来,他们便零碎中整理出了线索,决定先顺着风国士兵去往风国。
她放下心来,楚楚没有去华国就好。
哪怕齐长老和小蜂后都跟在身边,凤云楚和华雪辰两人却还是普普通通不懂玄术,连自保恐怕也困难,搁浅下来是最好的办法。
“攻下诸国之后,还得攻打华国吗……”
凤倾倾翻开地图仔细看着,身边传来熟悉的味道,悄无声息绕开了护卫,坐在她身边。
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是轩辕慕景。
她低着头仿若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轩辕慕景直接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往怀里带,道:“近来胆子倒是大了,还敢与我置气了。”
这话是调侃凤倾倾
以前的时候与他刚刚在一起,虽说她愿意留在他身边,却难免心中带着畏惧,轩辕慕景嘴上不说,心中还是默默的注意到了这些事情,现在凤倾倾能够与他这般生气,并非说明她与自己隔阂了,反而说明两人更加亲密,才会如此。
凤倾倾还是看着书册不愿回话,若是说她特别生气,倒也不是,就是觉得轩辕慕景太过胡来,万一真被人察觉到了,她要如何解释,他又要如何说明自己为何出现在这边?
“莫宵此人起初便是诸国世家中的小公子,也是最为玩闹的那一批人,称作纨绔并不为过,”轩辕慕景突然开口说起莫宵的事情,凤倾倾眼眸微动,视线转向他的方向,“他和莫将军全然不同,不知是不是管教太过严格,物极必反,吃喝玩闹样样精通。”
“在莫将军死后,他没了庇护,当时出现的曾不讳就成为了他唯一的稻草,世人眼中看来,就是忠心的下属带着曾经的小主子逃跑的故事,暗卫细细调查后发现,莫宵对曾不讳的态度并没有表面上那般恭敬。
这两年来,莫宵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并且悄悄掩盖不与曾不讳
说,近来动静大了被曾不讳察觉,两人的关系顿时僵持起来,这也是董文博觉得现如今进攻是最佳时机。”
凤倾倾听完他的讲述,皱眉深思。
若是按照这个说法,难不成这个莫宵并不是自愿当了沙匪,而是在曾经的父亲手下中讨的生机?一面借用此人的能力逃离,一面却并不愿意与其同流合污,甚至连他逃离都有此人推波助澜的缘故。
“当年莫将军亡故的事情,暗卫报告是说,莫将军死后莫宵生活窘迫被压迫,大不同往日,但是诸云逸并没有到下杀手的地步,”他轻轻抓住凤倾倾的手,“旁人都觉得莫宵是性子浮夸,才会受不了这种生活,叛逃离开皇城,成为沙匪。”
这就确实能够引发决裂了,莫宵被诱拐离开皇城,冠上了叛逃的罪名,不得不和曾不讳合作,成为他的好名声,所以暗地之中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就等着某一天能够反击。
至于缘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