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浅浅扭身,求助的目光看向身后——那根硕大的柱子。
林启川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突然心脏跳得厉害。
喉间发出的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颤意,他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妈妈呢?”
浅浅一时忘了妈妈的叮嘱,下意识就将伸手指柱子那个方向,伸手之后又如同受惊的小动物,捂着嘴把头摇成拨浪鼓。
她终于又想起来妈妈的叮咛——送了礼物就跑,所有问题一概不理。
这里都是陌生的叔叔阿姨,她要回到妈妈身边!
她小蛮牛一样使劲甩开林启川的手,小腿噔噔噔地跑开了。
林启川不作他想,下意识就要去追,只是不巧,刚才经过的运画车又载着重物返回,只不过视线遮挡了两秒,林启川就再也找不到小女孩的身影。
他眉眼冷峭,蹙着的眉宇间仿佛压着一块沉甸甸的乌云,实在是气急败坏到极点。
就差一点点,他就抓住了。
“启川!”
“林总!”
手下们难得见他如此失态,纷纷追上来,林启川手里紧紧捏着那颗袖扣,鸢尾花的凸起几乎嵌入他的肉里,那微微的刺痛感,直达心口深处。
“管理科的负责人是谁?”
一个矮墩墩的中年男人应了声,不明所以地站出来,林启川随即面沉如水地发号施令,“去,把今天所有展区的监控调出来,还有,我要今天所有的预约人名单。”
负责人怔愣,显然还在状况之外,他差点暴怒,把眼一瞪:“还不快去!”
到底还是怕这群人办砸,他不放心地叮咛助手章冕,“你跟他一块去,我随后就到。”
章冕应是,也不拖泥带水地追问,很快离开。
林启川也不逗留原地,甩下身后一拨人,长腿迈开,就向前小跑。
她们肯定还在附近,并没有马上离开画廊,现在去找,或许还能找到。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焦灼。
像得了病,找不到可以治好他的药,一寸寸地腐烂,直到现在,终于看到病愈的希望。
可是,那突然浮现的希望之光,好像又凭空消失了。
林启川一个展区一个展区寻找,急切的目光在每一张女人的脸上扫过,可惜,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