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顾梓申暗自咬牙，恼羞成怒了一阵，看着沈知秋没过一会儿又开始低头，全神贯注解题的样子。
“你可真是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啊，沈知秋。”顾梓申喃喃道。
反正在顾梓申眼里，沈知秋就是再学习，也不可能在下次模拟考里超过被评为是天才的小攸。
或许是上次被刚转学过来的小攸夺走了年级第一名，所以才那么专心吧。
毕竟沈家的事情，顾梓申多少也知道一点，沈家对于下一任继承人的培养付出了很多，要求自然也是很高。
顾梓申再一次看了沈知秋低着脑袋，貌似对他的话不为所动的样子一会儿。
然后垂下脑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也或许是因为这样，你才会不喜欢小攸吧。”
想到这里，顾梓申感到稍许宽慰了一些。
却没有发觉，旁边的沈知秋，默默捏紧了手中的钢笔。
＊
午休时间，沈知秋独自一人呆在教学楼后的花园里。
他坐在长椅上，手里夹着烟，四周烟雾缭绕。
地面上已经落了一地的烟头。
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沈知秋抽烟的姿势不变，漆黑的眸光隐隐朝那里望过去。
没过多久，草丛后面跑出来一个黑色短发的少女，美得雌雄莫辨。
季子深笑嘻嘻出现在沈知秋跟前：“好久不见面啊，小秋。”
朝他走过来时，看见满地面的烟头，季子深眼神闪烁了一秒。
然后情绪复杂地看向他，道：“小攸和沐铮复合的事情，我听说了。”
沈知秋不说话，自顾自地又吸了会儿烟，嘴里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季子深问。
她垂眸思考了一会儿：“要是真的很难过，那就表现出来，别闷在心里。”
沈知秋不说话，默默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然后拿皮鞋踩灭。
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没有资格难过。”
那个人，对于他，始终就像是一场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他从未想过拥有。
也不敢妄想拥有。
他这辈子能做的，不过是可以朝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
午休时间
南攸和沐铮手拉着手，抬步来到学校的西餐厅里面用午饭。
结果才刚抬步走进去，就迎面碰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故意往旁边退了几步，想要借助柱子的遮挡避开他们。
可是沐铮显然已经注意到了那里的人，朝他挥手：“哥！”
这下是想避也避不开了。
沐辰脚步稍顿，最后还是停下来，把目光移向沐铮和他旁边的南攸。
余光扫了一眼，很快又移开，将全部注意力落在正朝他走过来的沐铮身上。
沐铮也已经来到沐辰面前，笑得阳光灿烂。
“哥。”他又喊了一声，牵着旁边南攸的手。
他现在对沐辰，不止是弟弟对哥哥从小到大的孺慕之情，还有感激之情。
虽然不知道哥哥具体为了他和小攸在一起的事情付出了多少，但沐铮大概也可以猜想到，哥哥应该是为他付出了很大的牺牲。
沐辰“嗯”了声，再一次转移视线。
眼角的余光不小心和沐铮边上的南攸目光对视上。
只是一秒，很快又松开。
“过来吃饭？”沐辰淡淡问。
沐铮点头，继续拉着身旁小攸的手：“一起吃饭吗？哥？”
“一起吃饭吧，哥。”南攸也微笑着说了一句。
沐辰看她一眼，迟疑了会儿，然后还是点头。
＊
最终，三个人一起在食堂的角落里落座。
沐铮去点菜，南攸和沐辰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手拿菜单，彼此间相互默契地没有和对方说话，谁也没搭理谁。
就连彼此的目光也没有落在对方的身上，两人互相之间就像是再熟悉不过的陌生人。
流动的空气都安静不已，直到南攸突然间伸出一条手臂手，默默放在沐辰另一边的手上。
沐辰拿菜单的手都跟着抖了抖，往四周看去，确定没有人看他们以后，压低了声音问她。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