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衙门内,张谦云背负着双手,在一众属下面前踱着步子,官威十足。
“表哥,您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小心气坏了身子。”
黄均从门外走了进来。
张谦云见到来人,连忙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原来是表弟啊,快请进,快请进!”
“我这不正为那些哄抬物价的奸商而烦恼吗?”
“我听说表哥刚才可是狠狠地打了那陈枫的脸啊,真是大快人心!”
黄均说着,还故意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张谦云的神色。
张谦云闻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叹了口气:“唉,别提了!”
“那陈枫仗着手里有陛下御赐的令牌,公然包庇奸商,真是可恶至极!”
“若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定要将他一并拿下!”
黄均故作惊讶的说道,“哦?还有此事?”
“看来这陈枫,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表哥,你可得小心了,这陈枫毕竟是齐国的质子。”
“如今又与我大炎商贾走得如此之近,不得不防啊!”
“说不定,这哄抬粮价的主谋,就是他呢!”
黄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张谦云听了黄均的话,心中一惊。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这陈枫与那些商贾关系匪浅,而且他又是齐国人。
若是他暗中指使那些商贾哄抬粮价,扰乱我大炎的经济,那可就麻烦了!
“表弟提醒的是!这次抓了七个奸商,我这就派人去审问,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张谦云连忙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
说到这,张谦云忧心忡忡的说道,“想来,京城的粮价应该能降下来了!”
一名官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满头大汗。
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大人,不好了!城……城里的商家……”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张谦云眉头一皱,呵斥道。
那官吏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大人恕罪,小的该死!只是……只是此事紧急,小的不得不慌啊!”
“到底何事如此紧急?”
张谦云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也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回……回大人,城中……城中所有的商家都关门了!”
那官吏哆哆嗦嗦地说道,“他们还说……说是要大人您……放了那七位掌柜……”
“什么!”
张谦云一听,顿时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这群刁民,简直反了天了!”
“本官抓捕奸商,平抑粮价,他们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威胁本官?”
“真是胆大包天!”
黄均在一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连忙上前劝道:“表哥息怒,千万保重身体!”
“这群贱民,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罢了,您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张谦云怒气冲冲地说道:“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胡闹吗?”
“若是今日放了那七人,明日他们岂不是要骑到本官头上来!”
黄均冷笑一声,说道:“表哥,您莫要忘了,这群刁民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还不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撑腰?”
张谦云一愣,问道:“表弟的意思是……”
黄均凑到张谦云耳边,低声说道:“依我看,此事十有八九是那陈枫在背后搞鬼!”
“他与那些商贾勾结,故意哄抬粮价,如今又煽动他们与朝廷作对,其心可诛啊!”
张谦云有些犹豫,“可是……没有证据啊!”
“表哥,如今事态紧急,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黄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依我看,不如将计就计,直接派兵将那些闹事的刁民全部抓起来!”
“逼他们一口咬定陈枫是他们的幕后主使。”
“到时候,就算那陈枫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抵赖!”
张谦云闻言,对强行栽赃这事儿心有不悦。
但当务之急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便点头道:“好!就依表弟所言!只是……”
他看了看门外,有些担忧地说道:“那些刁民人数众多,只怕户部的衙役不够啊……”
黄均胸有成竹地笑道:“这个表哥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城外调兵,保证将那些刁民一网打尽!”
户部衙门外,黑压压一片全是人。
上百名粮商铺户老板带着伙计,把户部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群情激奋,扯着嗓子叫嚷着,要求户部放人。
“放人!放人!放了七位掌柜!”
“没有七位掌柜,我们怎么活啊!”
“朝廷不让我们活,我们也要拉个垫背的!”
张谦云带着一众衙役冲出衙门。
看着眼前这幅乱糟糟的景象,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他指着那些闹事的商贾,怒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想谋反吗!”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张大人,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么会想谋反呢?”
“我们只是求您高抬贵手,放了七位掌柜啊!”
“就是啊,张大人,七位掌柜都是好人,他们都是被冤枉的啊!”
张谦云怒极反笑:“冤枉?他们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证据确凿,怎么就是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