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龙微微一笑，斟酌了一下开口。
“小觉，你的武道天赋很好，比你爹我好多了。”
“但是你爹我见过许多天才，甚至比你更天才的我都见过。”沈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
“但他们都死了，死在了星界，死在了异族战场。”
沈龙目光幽幽，看着沈觉。
“练武不就是这样吗？要么与同胞厮杀，要么与异族厮杀。”
沈觉也放下了碗筷，抬起头直视父亲。
“相比于和同胞厮杀，我更想去与异族厮杀。”
“我只想攀登武道，见识到武道真正的尽头。”
“我也想让这个世界按照我的意愿去转动。”一番惊世骇俗甚至大逆不道的话从沈觉口中缓缓说出。
沈龙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
在沈觉这个年级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想法。
谁年少时不曾幻想过自己登临武道之巅，世界皆按自己心意运转？
他理解儿子的想法。
“武道大学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武道大学里是人类最精英的一批天才，他们的任务从来都不是比拼谁修炼快谁会的技法多。”
“而是谁能杀更多的异族立更大的功！”
“武道大学的学子在就读期间就要不断前往星界厮杀异族，其中许多武道大学都建立在脆弱的空间节点甚至是和一些异族交接的战场空间站处。”
“毕业后更是要不断参加各种危险任务。”沈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与大规模的战争不同，学子们往往要以小队或者单人形式参与任务。”
“他们在如今的地位和财富全都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沈龙双眼紧盯着沈觉，开口道。
“我自然知道。”沈觉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也知道其中风险。”
“可我想要去武道的顶峰看看，我也认为我有这份天赋。”
“攀登武道注定要不断厮杀。”
“哪怕我在追寻巅峰的路上死去，我也无悔。”
沈觉目光平静，语气却异常坚定。
他的魂灵渴望武道高处的风景。
早在台上与林羽厮杀时他就知道。
冷静的词条可以让他做出最冷静的对策。
但却不能代替他做出在绝境时拼死一搏的决定。
一时之间，两人沉寂。
许久之后，沈龙站起身，亲自为沈觉倒上一杯茶。
他看着沈觉，轻声道。
“你追求武道之巅，却不可违背你为人的底线。”
“为父不求你为人类做什么贡献，却也不允许你为了自己的武道做有损人类的事。”
“你要记住，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武道是你生命中的追求，却不是你生命的全部。”
沈觉将茶杯举起，一饮而尽，淡然回答道。
“父亲，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