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尖端科学,不然,派他来进修干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清屏无奈又无力,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来这里了?”
顾钧成也深深呼吸,压下那些涌动的情绪,“小田休探亲假,先去看的我,然后回家来,我跟着他一起过来的。”
原来如此……
“你的笔记本落店里了,小田捡到,我就给你送来了,怕是你很重要的东西。”他又道。
林清屏点点头,“谢谢。”
两人相对无言。
沉默了一会儿,林清屏道,“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休息了。”
但林清屏应该是太累了,靠着墙准备站直的她,脚下却一崴。
顾钧成立刻伸手把她撑住了。
林清屏低头看着扶着自己手臂的手,无言。
“很累吗?”他问。
林清屏点点头,“是有点。”
忽的,她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鬓边轻抚,竟是在整理她掉下来的那些乱发。
她躲闪了一下,但是她就在墙边,退无可退,顾钧成的双臂撑在墙上,反而将她圈住了。
她眼角还是湿的。
因为刚才进沙子的缘故。
他的手于是又抚上她眼角。
粗糙的,带着干燥的暖意。
她想躲,却被他圈着躲不了,她有些烦乱,扭过头,“顾钧成,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
他没有再说话,指尖沾上她眼角的湿润。
“林清屏。”他忽然说,“往后的日子,你还会哭吗?”
林清屏一怔。
这没来由的问题,什么意思啊?
但是他问,她决定回答。
她想了想,郑重其事,“不会了,因为,会让我哭的那个人,已经从我生活里退出了,以后,我会越来越好,不会再哭的。”
说完这句,她用手却推顾钧成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
这一次,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她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再也不管外面站着的这个人怎么样。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何辛,也默默离开了。
月光下,便只剩了顾钧成,默然伫立。
林清屏回屋以后,钟晓晓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刚刚你去哪里了?”
林清屏举了举笔记本,“笔记本丢店里了,去找了回来。”
“哦……”钟晓晓坐下来。
林清屏知道她在等自己先睡,便道,“你先睡?我去洗澡。”
钟晓晓忙点头,“好。”
这一次,林清屏洗完澡回来,倒是发现钟晓晓已经进被子里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林清屏摇头而笑,她现在已经知道钟晓晓总是让自己先睡的秘密了:因为,钟晓晓贴身穿的衣服都是破的,她不想林清屏看见。
她也钻进被子里,打开笔记本,重温今天记笔记的内容,无端的,笔记本的页面上却出现顾钧成的脸,举着这本笔记本,愤怒地朝她走来。
她翻一页,把他的脸折过去,然而,几行字以后,页面上又出现他指尖沾着自己泪水的样子,问她:林清屏,你还会哭吗?
林清屏将笔记本一关,闭眼睡觉。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第二天,林清屏一大早就出发了,因为要去更深的山里去寻找石窟传人,而且要当天来回,必须得抓紧时间。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他们在一所荒芜的石窟附近找到了这位传人。
林清屏想听他的传奇故事,何辛他们艺术系的想了解石窟艺术,这位石窟艺术家很愿意说给他们听,也很高兴,有更多的年轻人来关注石窟遗产。
非常尽兴的一次人物采风,如果不是时间有限,他们会谈得更多,但再耽搁下去,只怕下山要走夜路,他们不得不告辞。
山里的天气,却是说变就变。
下山的路走了一半的时候,原本还亮着的天忽然就黑了下来。
林清屏一看,有点着急,“我们要快点了,可能要下雨。”
可是,他们的脚步再快,又怎么赶得上天气的变化?
走了不过一里地,天就下起了大雨,云层也黑压压地压过来,还夹杂着黄沙,天地间一片灰蒙蒙,前路都看不清了。
他们的背包里有带伞,但根本没有用,大风把伞吹得东倒西歪,根本握不住,大雨瓢泼,身上早湿成了落汤鸡。
“你们小心!”何辛作为唯一的男生,深感责任重大,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扭成绳,四个人抓着走,以免在这样的天气里走失。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他们再小心,也挡不住突如其来的坍塌。
这一场大雨,导致山体滑坡。
他们踩着的地面突然就下陷了,四个人脚下一空,随着滑坡的山石滚落下去。
林清屏只觉得痛,不知道是身上皮肉划破的痛,还是石头砸伤的痛。
所幸这山路不算高,他们没有滑下去太远就停下来了。
“林清屏!龚静!钟晓晓!你们还好吗?”能见度本来就低,他们四个又摔得七零八落,何辛试了试,没能站起来,应该脚受伤了,只能在大雨中大声喊她们的名字。
“我还好!”林清屏忙应道。
紧接着,钟晓晓和龚静也给了回答。
他们四个都滑下来了,但应该都在附近。
“你们看看,能不能动?不能别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