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徒增几分诡异。梁砚行知道纸人属性不好,但他还是很好奇,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要怎么样才能去除。 还没等梁砚行开口,谷云法师居然露出惊喜的表情。 他双手捧着纸人,语气怀念地说:“自从搬到淞沪,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这种东西了。” 弥什:? 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谷云法师缓和的反应颠覆三人的想象,他们愿意为寓意不好的存在,似乎…并不是如此。 梁砚行迫不及待追问:“这是什么东西?” 法师解释:“这是南方的一种守护纸人。” “南方人坚信鬼怪 会流窜, 为了防止鬼魂伤害人类, 地域内流传着好几种应对野鬼方式。第一种,往屋檐上扎玻璃,鬼如果试图从屋檐进入室内,就会被插在玻璃上;第二种,门帘,在门口装上厚厚的门帘,它们就没办法进来了。” “第三种就是纸人了。南方人会在床底下贴上纸人,这样流鬼们就会以为纸人是真人了。” 原来不是诅咒纸人,而是守护纸人。 多亏梁砚行问了这一句,得到的回答瞬间颠覆了他们对纸人的线索,也让真相更模糊了。 忽然,弥什想起了什么,问:“那如果把纸人撕下来了,它还有用吗?” “那应该没有用了。” 谷云法师遗憾摇头,“从鬼怪的角度来看,纸人近乎于人,只有它第一次被使用的时候,才有似人非人的效果,撕下来再贴回去,它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纸人,没有用了。” 也就是说,梁砚行把纸人撕下来,反而对他不利。 可他不知道,还把妹妹的纸人也一并撕下来了。 意识到这点的梁砚行,已经无法安然呆在外面了。 即使他知道家里灵异出没,暗涌不断,也得为了深爱的家人返回家中。 临回去前,梁砚行拒绝弥什、罗凡德陪着,选择自己独自回去。 “我家太危险了。”两天时间颠覆梁砚行的世界,在知道自己家里藏着擅长伪装的恶鬼,正义感极强的梁砚行怎么可能让朋友冒这种风险:“接下来我自己处理就好,这事和你们无关,没必要为了我母亲的事情,承担不必要的生命危险。” 饶是不喜欢梁砚行的罗凡德,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特么善良。 好得让人有点不爽。 他没好气地说:“我不是为了你。”他单纯是为了自己的升段任务,管他梁砚行是死是活。 弥什没有说话,但她在罗凡德说这句话的后面,选择了沉默,就很能说明她的态度了。弥什和梁砚行对视的时候,眼眸里就写着几个字:我是为了你。 太奇怪了,明明只是认识两天,梁砚行却不觉得这种情感来得突兀, 他不自觉站得离弥什更近一些,因为两人身高差的原因,这样对视的距离反而更近了。两人的手在淞沪的夏风中轻轻颤动,就像长在一根藤上的花骨,时不时碰到对方的花瓣。 但最终又什么都没做,好像只是试探,又好像只是一种不方便表现出来的撒娇。 身为西方人的罗凡德不懂这种隐晦的粉色流动,所以难得没什么动静。会被气死的人,估计只剩下屏幕外的李豫成了。 许久。 两人倏然收回目光,谁都没有提及刚刚的对视。 “谢谢你们。”他冲两人鞠躬,“这份恩情我记住了,日后你们有危险,我必然义不容辞。” “她有危险他义不容辞”和时间线以后的副本得到死鬼梁砚行的帮助,这种奇妙的巧合,令弥什心神微动。 冥冥中,她似乎感觉自 己快摸到什么真相了。 可惜还差一个决定性因素,才能判断两个梁砚行之间的关系,且这跟副本结局有关。 弥什强压下满腔疑问,先回到梁家再说。 他们先去看了梁砚行的妹妹,大概是晚上发生太多刺激的事情,她一直躲在被子里睡觉,床边还放着一份完全没动过的晚饭。 “妹妹。” 梁砚行喊了一声。 被子动了动,却没有露出头来,看来并没有交流的打算。 梁砚行无奈轻叹一声,认真关好门,又在妹妹门上贴了一张从谷云法师那拿来的符咒。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回到梁砚行的房间,关好房门,三人盘坐在中央。 现在的梁砚行没有纸人保护了,他的房间旁边还是下水道口,怎么看都是重点保护对象。所以弥什、罗凡德决定假装回客房休息,实际呆在梁砚行的房间里轮流守夜。 民国没有成片成片的霓虹灯,夜晚来得很快,几乎是黄昏云一离开,房间视野瞬间变暗。 只剩下走廊亮起的烛光,照亮房间物品的轮廓,还有三人相对而坐的表情五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三人不知道做了多久,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梁砚行支着手臂靠着脸,闭上眼睛。 在昏暗的烛光中凝视熟人的样子,是一种很奇妙的事情。因为长时间盯紧对方的五官,会有种对方的样貌好像变了的感觉。 弥什就有这种感觉,她看见梁砚行坐在一片流动的暗橙色倒影中,双眸凝视窗外下水道,似乎连五官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