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南蛮人,可此时林中却浮起毒瘴,他们被困在了其中。
霍弛还没有得知真相,怎么可能会让司怀临死了,他让暗七好好照顾他。
而他则是带着人在四周寻找逃出之策。
他们一直被困了七日,出不去外面也没有人进来。
暗一跟着霍弛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倒是不怎么慌乱,只是他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他们是中计了。
“别说话。”霍弛冷静地开口。
暗一诧异,霍弛却抬头看着被密密麻麻的枝干和叶子遮挡住的天空。
“感受到了吗,起风了,相信很快毒瘴就会散去。”
“可是少主,我们等不了太久,南蛮王子死在我们手里,听说他是南蛮王最疼爱的一个儿子,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大批南蛮人杀了过来,誓要为他们王子报仇。
“少主,司怀临醒了!”暗七跑过来道。
霍弛立即回到营地。
司怀临一头长发全部白了,他面如死灰的看着这一切。
“你又是谁?”
“霍弛。”
“原来是太尉大人,我的儿子还好吗?”
“还活着。”霍弛平静的语气中暗含着被狠狠压制住的暴虐。
“南蛮人已经被大人赶走,大人还留着我做什么呢?”
司怀临一生颠沛流离,他虽然幸运地被忠臣救出,可大晋的高祖皇帝还是不信他已死,所以忠于大周的官员都逃不过被囚禁被严刑拷打。
所以他的身份还是被暴露的,义父带着他四处逃亡。
从小他就是在逃亡中长大的,整整二十年,直到高祖死了,那些人才渐渐放过他。
后来他躲进了南蛮地界,因为从小的逃亡他被伤了身体,直到三十多岁才有了第一个孩子。
义父已经死了,他的孩子依旧想助他匡复大周。
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许是因为他的怯懦,他们就这样在这苟延残喘的四十多年,可他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并不像他一样无用,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直到半年多前,这些南蛮人找上了他们,他和司倾羽都明知是被利用,但还是为了给自己这窝囊的一生出一口气,一同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我的确是前朝后人,可我都已经这样了,无权无势,只是躲在这南蛮和寻常人一样活着,对大晋也不存在什么仇怨。”
“是我起了贪念,心甘情愿被南蛮人利用,至于你们想要问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司怀临解脱般闭上了眼睛。
霍弛冷笑一声,“不存在仇怨?二十年前,难道不是你们派出过刺客刺杀当时的崇明帝?”
司怀临想也不想就摇头,“你误会了,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除了这半年里,我们借了南蛮人的兵力,其余时候,我们连生活下去都艰难,更何况行刺皇帝?”
他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霍弛的脸色无比难看,他突然将他拽了起来,“那宛河崔氏呢!你们和他有什么仇怨?”
司怀临已经看淡了生死,对于他的暴怒没有丝毫畏惧,他眯着眼睛缓慢思考了一会。
“宛河崔氏?即便有什么仇怨我也不会知晓,我一出生大周就亡了,是义父用他孩子的命救了我,他只是一个一心为国的武将,哪里会知道那些恩恩怨怨,只一心想助我兴复大周罢了,可我可我没用啊!”
司怀临流下眼泪,义父付出了那样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他空有着这样尊贵的身份,却无法完成他们的期待,他不过就是个废人。
“少主”昔日无论何时都嬉皮笑脸的暗七如今脸色阴沉得不像话,他上前扶住霍弛。
霍弛松开了司怀临,神情恍惚地往后走了几步。
“不是你们?”他不可置信地开口,可种种证据都指向这些前朝余孽。
崇明帝正是因为那场刺杀才导致后来的早逝,不可能是他自导自演。
那时霍氏和崔氏关系稳固,即便要嫁祸也不会嫁祸给崔氏。
也不是季氏和向氏,那还会是谁?
“会是谁!”霍弛硬生生将手中的长剑折断。
断裂的刀刃划伤他的手,顿时鲜血直流。
暗一和暗七赶紧上前为他包扎,但都被他推开。
“不是你,那是谁?告诉我那是谁!”他发了狂一般将司怀临抓了起来,只是片刻间,司怀临就涨紫了脸色,眼看着要被他掐死。
霍弛尚存一丝理智松开了点缝隙,他问,“那是谁!”
司怀临眼中流露出悲悯,“当局者迷,太尉大人排除了那么多人,就没有想过,当年之事,就是崔氏主导。”
霍弛稍显狰狞的脸上杀机必现,若不是暗一和暗七眼疾手快,想来司怀临必定要死于他手。
“少主,冷静啊,这老头是在故意激你!”
“少主!”
可他们二人加起来都不是霍弛的对手,也不过是让司怀临多活了十息时间。
暗一直道可惜,司怀临在这生存了这么久,或许有法子能带他们出去,至于那些南蛮人,暗一是不敢信任他们的。
“少主,我们中计了”事到如今,暗一已经完全肯定。
先是他们发现了当年的那个刺客在挞拉,那个刺客被抓后死活不愿张口吐露真相。
后来这群前朝余孽突然出现,当年所有的势力都被霍弛清查过,他自然会将视线放在这些人身上。
所以他们来到了徐州,再是定州,最后被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