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安!”
突然,一个人名闯进了陈珂的脑海,随后便是一个中年将领的音容相貌……
那人四十出头,颌下蓄着一股颇显威风的小胡须,圆目大鼻,高额窄颧,神色中没有太多的奸谋权计,反倒是散发着一种老成持旧,给人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
“此人一向忠诚可靠,略地不足,守城应当算是可靠……”
陈珂默默思忖着。
“不知道信使现在到了哪里……”
突然,陈珂望向定州以东的大片疆界,那大河以东是南国的诸多城池……
陈珂仔细观望着,细细思忖着,“不知道萧遥到了哪里……”
“这萧遥在南国究竟能掀起多么大的惊涛骇浪,我倒是很期待呢!”陈珂想道,神色无比的凌厉。
与此同时,大河以东,武陵城中,王勇此时愁眉紧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哗啦——
王勇终于坐起身来,神色无限惊恐着。
呼呼呼——
王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幅噩梦方醒的样子。
“来人!”
王勇难以忍受这难熬的气氛,大喝一声。
吱呀——
随着推门声响起,一个亲卫走了进来。
“将军!”亲卫拱手。
“随我出去走走!”王勇吩咐道。
“是!”
不一会儿,一身轻衣,外裹重袍的王勇便走在武陵城中的街道之中,身后跟着一队盔甲鲜明,按剑持刀的亲兵。
王勇抬头望着天际那一轮弯月,神情无限惆怅着。
王勇垂着自己的脑袋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王勇忽然想到自己之前与王平之间一段对话……
“父亲大人!”
“嗯?”
“勇儿近来读到古籍,心中颇有疑惑!”
“哦?哈哈哈,说来为父听听!”
“当年秦赵争锋之时,先有长平一战赵军惨败,而后竟然国恒存;后来秦再攻赵,而赵竟然又能相抗……”
“勇儿想问什么呢?”王平回应。
“令勇儿不解的是,长平之后,赵国靠着大将廉颇竟然扛住了秦军的进犯……几十年后,秦再攻赵时,赵国又有李牧,后来李牧被听信谗言的赵国君王杀了,赵国便亡了!”王勇说道。
“嗯……勇儿说的大差不差。”
“那么父亲,一个人真的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吗?”
“有的!”
“一个人真的可以保证一个国家的存亡吗?”
“可以……”
“那么具体呢,父亲?”王勇追问。
“像勇儿所说,赵国名将廉颇,李牧,勇儿以为他们是两个人,其实他们是两个人,也不是两个人!”王平回答。
“嗯?”王勇疑惑。
“他们二人更多代表着的是赵国的善战之兵,二人声名在外,兵士气概磅礴……兵者,国之利器也。”
“既然如此,赵国末代君王为何还要杀李牧,难道他不知道李牧是自己国家的唯一救星了吗?”
“这一点,跟赵国君王的昏晕无能固然脱不开关系……但是勇儿放眼细看,仅靠一个李牧真的能救赵国吗?”
“唔……”
“秦国势大,力压六国已经是大势所趋,天道所在,秦国不灭六国,六国不亡才真的是天理难容!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李牧为赵国再三争取时间,但孱弱的赵国又怎么会逃得过最终灭亡的命运!”
“勇儿还是不懂……”
“这么跟勇儿说吧,兵家与战争固然重要,但绝对不是一个国家兴亡的唯一条件!有时候用兵行战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一个国家的命运,但绝不是唯一的……”
“嗯……”
“史书上说,‘李牧死而赵国亡’,史家说的对,但我们应该更加宏观的去看看这句话……李牧死而赵国亡,不管李牧怎么死,李牧死了之后赵国就会亡!无外乎李牧是受奸臣陷害而死或者是自然病死……”
“唔!父亲大人说的太好了!”
“哈哈哈……勇儿可以稍稍加强理解了吗?”
“嗯嗯!李牧所代表的兵家势力生在国力孱弱的赵国是悲惨的,赵国的覆灭已经是必然,只是李牧若是一直存在便可以为赵国稍稍延续生命!”
“不错,勇儿真是天资聪慧!”王平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