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秋风冷冽。
叶玄沿着回叶府的路走了片刻钟。
便见不远处的路中央,停了一驾马车。
爷爷叶定边则立在马车旁,目光深沉地望着自己。
“爷爷……”
叶玄心中一喜,急忙奔了过去。
“别叫我爷爷,老夫没有你这孙儿,自大狂傲,不思后果!你知不知道若是输了赌注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嘿嘿,爷爷,孙儿当然知道。”
“爷爷,您先上车,上车我再与您说。”
叶玄舔脸一笑,搀着叶定边上车。
半推半就之下,叶定边也就没再说什么。
只是冷哼一声,在其搀扶下钻进了马车内。
叶玄随后便示意下人驱车回府。
车厢内
爷孙俩相对而坐。
叶定边依旧沉着脸色。
“好了,你说吧,老夫倒是要看看你小子怎么解释!”
“爷爷,您是不是觉得孙儿刚才入了这安国康的套儿,很傻?”
“你说呢?老夫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像你这般的!他姓安的是什么人,朝中第一等的老狐狸,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你竟然亲自入套,他不把你扒层皮不可!”
叶定边越想越来气,不由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爷爷,您先消消气,且听孙儿解释。”
叶玄又连忙安抚叶定边的情绪。
随即又说道。
“爷爷,明面上,看似孙儿入了那安国康的套儿,实际上对于对付这些藩属国的才俊,孙儿是有着绝对把握的,不然您觉得孙儿敢入套?”
“绝对的把握?老夫行军打仗多年,便是一万对一千尚不敢言必胜,你小子面对那些从未见过的人,也敢说有绝对把握?”
白了自己孙儿一眼,叶定边依旧有些将信将疑。
嘿嘿,那是因为您不知道孙儿的存在本就是一个bug呀。
这时,叶定边又继续说道:“况且,你与那姓安的赌注可不仅仅只是输了辞官不做的问题。问题是这老贼要你不迎娶平阳郡主,此事陛下已经定下,你若是真去与陛下说,那可就犯下了欺君之罪,到时候你这条小命都不保!”
“这姓安的是想要你的命,你知不知道?”
叶定边沉声说道。
以往,他只是觉得这姓安的只是在政见上与自己不合。
最近其所作所为,他越发觉得这老贼似乎真的有通敌叛国的嫌疑了。
玄儿隐隐又受陛下赏识重用的念头。
他便伙同同党联合打压,已然看出了一些苗头。
这一次,更是想要玄儿的命。
嫌疑是越来越大了。
“孙儿知道。”
“知道你还跟他赌?”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你赢了又能如何?你真以为这姓安的会遵守赌约不成?”
“是,他是明面上不能再针对你,可他暗地里依旧可以操纵朝堂之上其他同党继续攻讦你,这你都不明白?”
叶玄又是一笑,轻点头。
“孙儿当然知道,孙儿压根就没指望他不针对我。”
叶定边神情一滞。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孙儿巴不得他针对我。”
“为何?”
“如此,孙儿才有扳倒他的机会呀。爷爷,孙儿只身入局,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与这姓安的争一时之长短,孙儿最终目的是灭了安国康与其同党!”
一句话,叶定边面色随即变得凝重严肃起来。
他端直了,身子,虎目直视着叶玄。
“你……你好生与爷爷说说。”
“是,爷爷!”
叶玄轻轻颔首继续道:“爷爷,您也清楚这安国康是一个狡猾如狐的人,心思缜密不说,且防备心极重,这种情形下,若通过正常的方式扳倒他,几乎不可能,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朝堂屹立十几年不倒了。”
“孙儿与他立这个赌约,明面上是孙儿吃了亏,看似在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实际上,孙儿有着绝对的把握。孙儿要的就是这安国康随后当场立誓,不再针对我,然后后续抓取其操纵同党与他人继续攻讦孙儿的证据。”
“而在这期间,孙儿也会遣人,将今夜我与他在宫门前立赌约的事情散布出去。”
“如此,便营造出一种孙儿乃是被这安国康用激将之法逼着立下赌约的假象,让陛下,朝堂诸公乃至长安城以及全天下的学子和百姓都以为孙儿乃是被逼迫的一方,他安国康却是咄咄逼人的一方。”
“这般,只要孙儿胜了各国才俊之后,安国康若继续针对于我,只要我拿出证据来,您觉得在我大靖这个推崇’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的国家,他安国康还会有立锥之地吗?”
“啪!”
“妙啊!臭小子,真有你的!”
一直倾听的叶定边此时狠狠拍了一大腿,眸光闪烁,大声叫好。
“你是大靖的英雄,先前斗败了南晋柳生,如今又独占群雄,替大靖争光。他姓安的暗地里搞小动作针对你,乃是背信弃义之举。堂堂一国尚书,如此下作。必将受到千万人的唾弃,朝堂诸公容不得他,陛下也将容不得他,整个大靖也将容不得他!”
“正是如此,这般,爷爷您还觉得孙儿是入了他的套吗?”
“哈哈哈,当然不是,一场赌注,搞死一尚书,简直是大赚特赚!这姓安的只怕现在还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