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好戏还在后头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叶定边轻轻颔首,看向赵凝雪的眼神满是慈色。
而随着这一声尖利的哨声之后。
下方,河堤两侧火势尚未完全熄灭的两侧芦苇荡之内突然马蹄声嘶鸣。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剧烈的地动声响起。
两队满身披甲的骑兵从东西两侧呈夹击之势凭空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一个个宛若神兵天降。
“全身覆甲,就连战马也全部覆甲!是党项人的铁鹞子,这怎么可能?”
河滩之上,邱泽满面阴沉。
他料想到了今夜对手绝地还有后手。
但压根没想到党项人的后手竟然会是铁鹞子。
邱川虽一言不发,却也是将手死死的攥在了兵刃之上,手心几乎被汗水浸湿。
今夜在这河滩之上的禁军虽也全部着甲,但却大多着的软甲。
对上寻常的敌手还能占据优势。
可是眼前这些党项人的铁鹞子却是全身上下都是铁甲,便是连马匹也都覆甲。
这几乎是战场之上的满配制式了。
禁军想要正面硬碰硬跟这些铁鹞子干,很难。
而叶玄自始至终都是神色坦然。
他半眯着眸子,眼中闪过一抹锐芒。
轻哼一声道:“果然是铁鹞子!本侯就知道嵬名宏图那老匹夫绝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还真让我猜对了!”
河堤之上。
叶定边也是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道:”竟然真是铁鹞子,如此,还真让叶玄这小子给猜对了。“
“猜对了什么?”
誉王心头一惊,急忙问道。
他在看到这突然出现的铁鹞子也是被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铁鹞子乃是党项人最精锐也是最珍贵的战力。
先前被叶玄在卫戍营北营间接淹死了五六十人,直接把党项人心疼的要死,更是兴师动众的要问罪叶玄。
他本以为这党项人昨日搞出传国玉玺与吴王这两件事已经率领着铁鹞子返回党项了。
哪想到竟然出现在这渭水河滩之上。
“叶玄这小子今早接到陛下密旨之时便与我说他怀疑嵬名宏图那老家伙搞出传国玉玺和吴王的事情并非是想要借机逃离大靖,而是另有所图,起初我还将信将疑。”
”现在看来,他猜测的一点没错!这嵬名宏图压根没想直接离去,而是想要用这三百多铁鹞子,给党项人博一个未来出来!“
“博一个未来?”
”不错!假若生擒了叶玄,党项人便有了未来!“
一句话。
誉王赵毅瞳孔随之又是深深的一缩。
这句话倘若几日前叶定边这般说。
他定然会觉得这老家伙是在夸赞自己的孙儿。
可是今日,誉王无比笃信。
自己这女婿,绝对拥有改变天下走向的能力!
“那叶玄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有肯定是有的,可这小子也说了,倘若他不涉险,今日是钓不到那条大鱼的。只有他涉险才有机会,毕竟党项人也不蠢,若是没见到叶玄,只怕也不会上钩。”
“现在他们把最精锐的铁鹞子派出来了,说明那人就在这渭水河堤之上,兴许就躲在暗处瞧着我们呢。”
誉王当即点了点头。
“党项人想要擒住叶玄为自己所用,那我们就用他钓那嵬名宏图,这老东西虽远远比不得叶玄,可若是将其擒住就地格杀,党项国国主也将失去左膀右臂,对我们后续策略的布局又百利而无一害。”
“呵呵,叶玄也是这般想的。”
“如今就看今夜谁更技高一筹了。”
说话间,叶定边眼眸中闪过一抹玩味之色。
今夜宛若那猫捉老鼠。
就看最后谁是老鼠谁是猫了。
正前方。
吴忧在看到两侧涌出来的铁鹞子之后,脸色便是大变。
不过他却是没有任何的犹豫。
一声呼喝。
直接率领部下冲向了那剩下的几十号人。
准备在两侧铁鹞子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先将这些人掩杀了。
至于如何对付这铁鹞子,再从长计议。
突然兴起的喊杀声也将叶玄拉回了现实。
轻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他的眼神变得嗜血了不少。
“都先别管那铁鹞子,先绞杀了这几十号人,要快!”
说话间,刚刚好不容易被救出包围圈的叶玄却又像是不要命一样冲向了那仅存的几十号党项人的先头部队。
那几十名党项人本看到吴忧率领部下杀上来,面露绝望之色。
一见叶玄又冒失的冲来,立时眼中又被生机所填满。
仅剩的一名首领操着党项语咋咋呼呼了一番。
这剩下的这几十号人便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直接舍弃了吴忧一侧的禁军,疯狂的向着叶玄扑将了过来。
与此同时。
两侧涌出来的铁鹞子也闻风而动。
战马被他们缓缓催动,而后速度越来越快,向着叶玄围了上来。
眼见,便要从三面对叶玄形成了一个反包围。
见此情形。
河堤之上,一干大靖学子俱是面露担忧之色。
赵凝雪一双粉拳攥的紧紧的,贝齿紧咬,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