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陡然传出的声音让冷笑不已的李元玉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
急忙转身寻声看来。
神色瞬间变得骇然不已,便是连话音也变得结巴起来。
“你……你……怎么可能?”
看着从那保和殿转角处显出身形的叶玄。
李元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嵬名宏图的心也跟着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眼眸半眯透射浓烈寒意。
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叶玄双手背负身后,仿若闲庭信步,缓步走来。
唇角勾勒出一道邪魅的弧度。
“怎么可能?这不是已经成为可能了吗?”
“嵬名国师,三王子殿下,你们党项人当真能耐啊,我大靖泱泱大国,竟是让尔等玩弄于鼓掌之中,叶某佩服。”
说罢,他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抹冷笑,旋即抱拳拱了拱手。
接着他又看向了御书房门前的永盛帝。
“陛下,臣救驾来迟,您不会怨我吧?”
永盛帝显然也没想到叶玄会在此事出现,稍稍愣神之后,脸上浮现一抹慈色。
“你小子……朕若是埋怨你,你是不是要转头就走呀?”
“嘿嘿,看陛下这话说的。臣身为陛下的臣子,自幼接受的教育便是要忠君爱国,忠君乃是刻在骨子里的,如今陛下有难,臣岂能只顾个人安危,而置陛下生死于不顾呢。”
“哼!少来这些假大空。忠君爱国,眼前这些逆贼哪一个不是和你一般接受的忠君爱国的教育,现在呢,他们不还是想要弑君吗?”
叶玄伸手轻轻刮了刮鼻翼。
笑道:“那臣就不来虚的了。陛下,您是臣的老丈人,臣的爷爷跟媳妇儿,还有其他叔伯长辈也都在此,臣若是见死不救,岂不是畜生不如?”
“所以你便来了?”
“是!”
“单枪匹马而来?”
永盛帝此话一出。
嵬名宏图和李元玉,连同那赵构神色都是一紧。
死死的盯着叶玄,等待答案。
“瞧陛下这话说的,您又不是不知道臣最是贪生怕死,岂会一人单枪匹马而来。再说了,一人单枪匹马那叫送死,那可不叫救人。”
“既不是单枪匹马,其他人呢,怎么不见踪影?”
“陛下,您忘了,这里乃是皇家禁地,非得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臣若是直接率兵杀进来,等同谋逆!”
“故而,先一人进来,一探究竟。不过陛下放心,吴将军已经率三千禁军将整个皇宫团团包围,今日这些叛军,插翅难逃!”
说话间,叶玄又是邪魅的一笑。
临了,还不忘轻轻舔舐一下嘴唇,显得嗜血妖异。
这时
李元玉挤开了身边的叛军将士,冲到了前面。
怒瞪着叶玄。
“你胡说!禁军几名副统领早已经被我们的人收买的收买,暗杀的暗杀。便是那姓吴的,也被困在了渭水河滩之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大批禁军前来,你想诈我们是不是?”
“诈?”
“三王子殿下,你说是就是吧。不过我想问你一句,若你党项人当真做得天衣无缝,那本侯又是怎么回事?”
“依照你们的计划,我应该连同吴统领一起被那嵬名河车生擒才对,就算是不生擒,应该也会被格杀在河滩之上才对,不是吗?”
“可是现在本侯非但安然无恙,还出现在了你最想不到的地方,你猜这是为何?”
李元玉脸色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语中的漏洞。
是了。
这次他们带来的铁鹞子军团连同后续秘密潜入进来的大批党项将士,兵分两路。
一路便是冲着渭水诗会上的叶玄而去的。
一路则蛊惑了那赵构借着长安城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混乱不堪,才引诱其谋反逼宫。
而其中大部分精锐都是被嵬名河车带去了渭水河滩。
按理说,再数百名铁鹞子军团以及其他数百名重金收买的大靖匪徒的围攻之下。
纵是叶玄身边有数百名大靖禁卫护卫,也决计不可能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毕竟,铁鹞子军团的战力,只要不下水,决计不是那些身着软甲的禁军所能比拟的。
可是现在,本应该被生擒的人,却好端端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时间,李元玉脑海一片混乱。
不明白河滩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这小子趁乱自己逃脱了?
若是逃脱,他怎么敢单枪匹马至此的?
若是不是,那岂不是说自己数百名铁鹞子将士近乎折戟在了河滩之上。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号称天下最强战力前三的存在。
当初在两国边境。
仅仅百人的铁鹞子小队,在大靖数完大军的掩杀下都坚持了整整一日时间。
现在是整整的四百多人,两个时辰不到,全军覆没?
“三王子,回来!”
“国师?”
李元玉闻声回头看向眉宇紧皱的嵬名宏图。
“他这是想要吸引你我的注意力,拖延时间!”
“可是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是吗?他出现了,是不是意味着……”
李元玉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负责渭水诗会任务的乃是眼前国师的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