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天的徐凯还信誓旦旦的和自己保证,已经处理干净了,结果今天就冒出这事。
徐军一时气得抓狂。
这蠢货,做事也太不当心了吧!
此刻他哪里能想到,这件事其实是宋无忧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徐凯此时也慌了,但他还是极力维持淡定。
“渝州米商?我确实杀过几个米商,但是陛下,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当时微臣刚将粮食押送到渝州,这些人就打算连夜偷盗粮食,这可都是赈灾粮,他们却如此狂妄大胆,微臣一时生气,直接将他们斩首,以儆效尤。”
“看来定然是他们的家人怀恨在心,想要构陷微臣,还请陛下为微臣做主啊!”
宋无忧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对徐凯的辩解,他装作一无所知的点点头。
“灾民们尚在水深火热之中,就等着赈灾粮救命,这些奸商竟敢盗粮,杀得好!”
“徐爱卿,你无需害怕,这件事你做的没错!”
听到宋无忧如此维护徐凯,庆国公等人心中更是愤怒,从而也更加坚定了要惩治徐家的决心。
“陛下,究竟是盗粮,还是被构陷,陛下也不能只听徐凯的一面之词。”
魏国公立马出列道。
宋无忧似是被说动。
“庆国公,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清楚。”
“微臣遵旨。”
“当时微臣也觉得奇怪,徐大人去赈灾,如何能和米商扯上关系,就将这二人带回府中仔细询问。”
“据两人交代,他们的父亲和其余几名米商都是被徐凯构陷……”
庆国公当即将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而徐凯也是越听越心惊。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合办事竟然如此不靠谱。
明明都让他务必斩草除根,结果竟然还能有漏网之鱼逃来京城,还好死不死的遇到庆国公。
这么大的把柄送到了对方的手上,那他们还不咬死自己?
这可如何是好……
“污蔑,这一定是污蔑!”
这时徐军忽然愤怒的吼道。
虽然明知对方说的都是事实,但眼下他们除了咬死不认,也没有别的办法。
“庆国公,这些日子你一再针对徐家,现在竟然还编造出这等荒唐的罪名污蔑三弟,你到底是何居心?”
“镇远侯用不着倒打一耙,是不是污蔑,自有陛下裁断!”
“陛下,微臣听闻此事后也是震惊不已,未免冤枉徐大人,所以特意派人去渝州瞧瞧打探了一番,果然找到了不少的证据。”
庆国公得意的瞟了徐凯一眼,立刻将自己早就准备好证据拿出来。
很快就有内侍将东西呈了上去。
其实这些证据宋无忧早就已经看过了,不过为了演得更逼真,他还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然后勃然大怒。
“徐爱卿,这些东西你作何解释!”
他愤怒的将证据砸向徐凯,满脸的失望。
徐凯慌张不已,随便捡起一份证据,等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顿时如坠冰窟。
这是一份联名状告他以权压人,敲诈勒索渝州富商士绅状纸,后面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正是那些被他敲诈过的渝州豪绅们。
面对这样的铁证,徐凯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这次自己是真的死定了!
他心沉入谷底,直接瘫坐在地上。
这是许多好奇的官员也纷纷上前,将这些证据捡起来快速传阅了一遍。
等到看完之后,所有人无不为徐凯的手段感到心惊。
庆国公得意的看着面如死灰的徐凯,心中一阵忍不住的得意。
让你们飘,这下知道自己的厉害吧。
“陛下,徐凯以公谋私,仗着钦差的特权压榨富绅,这样的行径和当初的赵家有什么区别?”
“如此丧心病狂,简直是给朝廷抹黑,还请陛下严惩此人!”
“没错,陛下定要重罚,方能给天下一个交代!”
“还有徐家,徐凯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行事,必定和镇远侯平日的纵容脱不了干系!”
“治家不严何以治国,微臣现在严重怀疑镇远侯私下是否也如此行事……”
魏国公等人齐齐发力,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了诛心之论。
徐军急的要死,但面对这样的铁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提徐凯开脱。
尤其是当这些人扯上自己时,他就更没法淡定了。
如今徐家眼看着就要更上一层楼,他决不能让这些人破坏。
飞速的权衡了一番,他果断的做出选择。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一直严于治家,约束族人的言行。”
“这件事微臣真的不知情,三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赶紧老实交代,难道是想要害死咱们侯府吗?”
眼下这种情况,想要保全侯府,就只能让徐凯把责任全都担下来。
徐军说着,目光不停的朝弟弟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自己想办法解决。
接收到他的暗示,徐凯又是震惊又是心寒。
他做这一切,虽然是自己的行为。
但贪污的钱他可是全都交给了徐军,自己只落了很小一部分。
可一出事,他为了保全自己,竟然毫不犹豫的就舍弃自己。
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但他心里也清楚,侯府倒了,那自己只会更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