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早,春月楼的一艘大船终于前来,将小岛上的所有人接回主岛。
一路上,陈平一不断地在脑海中骂着黑藤灵根,毕竟那种事让别人知道,还是亲眼看到,实在是有些羞耻,虽然它也不能算是人,但是毕竟有灵智啊!
最后,不知是受迫于自己的良心上的谴责,还是受迫于陈平一的淫威,黑藤灵根告知了让其可以短暂销声匿迹的秘法,这样一来,再遇到这种情况,陈平一也就不用担心被窥探了。
陈平一心情一下大好,问道:
“黑根儿,你说你一直在我那一处的经脉里,为啥我尿尿的时候,就不能把你给呲出来呢?”
“卧槽!你这小子说话也太毒了……”
黑藤灵根很是无语,于是选择了沉默,不搭理他了。
陈平一只能无聊的瞅向身旁的江宛若。
此时的江宛若已经恢复了往日铺头的飒飒英姿,微风吹过,英气更加浓烈。
江宛若虽然察觉了陈平一的眼神,但是却未看向他,而是直视远方,刀柄却故意抵在陈平一的裆部,不动声色的说道:
“好弟弟!看够了没有,没看够的话,我让你的弟弟消失!”
陈平一连忙收回目光,表情极为尴尬,四周的人瞅他的眼光好像都有些怪异,他也只能是尴尬的挠着头笑了笑。
“这娘们好狠啊!动不动就想着攻击你那里!”
“你可给我消停点哈!我跟你说,我这处经脉能不能保得住,现在可不是我说的算!”
“卧槽,我活了上千年的黑藤灵根,能被这小丫头片子给威胁了?”
“什么小丫头片子!你跟谁俩呢!你随我,以后也叫姐姐!”
“我不叫!”
“你不叫,我就给你关起来,正好试一试你那秘法管不管用!”
“姐姐。”
“对喽!”
陈平一此时的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优越感,虽然方才被江宛若折煞了颜面,可是毕竟是能从黑藤灵根这里找补回来啊!
那感觉爽!真是倍儿爽!
江宛若看到陈平一有些奇怪的表情,小声嘀咕了一句:
“真特么是个老六!”
……
船靠岸时,顾云并不在岸边,一群春月楼的仆人,正在冲洗昨夜杀戮留下的血迹。
主事赵瑜身后跟着一个男丁护卫走了过来,笑盈盈地说道:
“昨夜顾少爷有事,着急先走一步,特意嘱咐让我快些把您二位接回来,可见二位进了船屋休息,便没去打搅……”
陈平一赶忙上前,将话题岔开:
“啊!无妨无妨!赵主事说顾兄昨夜有急事先行离去,不知是何事?”
“这个顾少爷并未详说,只是让我转告一声,到通远郡府衙与他相见。”
陈平一闻后,就是一惊。不知通远郡又发生何事,是否是自己身边的人……
不假思索的上了一艘将要离岸的船,江宛若并未作声,而是紧跟身后。
岸上的赵瑜同身旁中年模样的男丁相视一笑。
陈平一同江宛若上岸后,又策马扬鞭,用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赶到通远郡衙门。
进门口,便看见地上白布盖着一具尸体,陈平一诧异的问正在一旁坐着的顾云:
“这是何人被害?”
“通远郡郡丞。”
江宛若上前,用刀鞘掀开白布,看到惨死模样的郡丞马里元,便皱起眉头。
这个郡丞她倒是见过几次,印象中就是一个庸官小吏,在如今庸腐的大漓朝廷中,就是个很平常的不起眼角色。
顾云将桌上的一封书信,递到江宛若面前,江宛若看后,怒意值飙升,喝道:
“这等小吏,怎敢杀两百多流民?就明显就是杀人嫁祸!”
陈平一查看那封书信,应是郡丞马里元亲手书写,大致的意思是说,为了完成冀州节度使对守陵人的根除任务,不得已之下,自己命令手下,暗中杀害两百多名流民充数,自己深知罪不可赦,便自允请罪之类的话。
“顾兄,你怎么看?”
顾云起身,在衙门的庭院中踱步良久,表情严肃的说道:
“看来我们的动作,是惊扰到那些人了,不得已才想出这个法子,让马里元抵罪,他们开始心虚了。”
江宛若说道:
“昨夜春月湖的那些刺客,可知是何人指使?”
“从修为上来看,应该是三伙人,在湖上放箭的人,楼内装作嫖客的武夫,还有你们那个小岛上灵柩宗的人。”
说罢,顾云看向沉思中的陈平一,见陈平一仍在沉思,便继续说道:
“湖上放箭的那人,应该不是那一夜楼顶放箭的人,从羽箭的气息来看,远远没达到大修行者的境界,不过羽箭确实和那一夜的羽箭一样,想必是同一伙人;至于楼内的嫖客,就都是些不入流的江湖武夫,但是数量有近百人之多,拼杀后,也没能留下活口;至于灵柩宗的人,他们一直都是暗地里跟京都的人不清不楚的,所以……”
江宛若连忙说道:
“所以,能拥有大修行者并且还能调动百人武夫,还能跟京都朝廷扯上关系的,就只有冀州的门阀贵族。”
陈平一这时开口说出两字:
“王家。”
这个结论,与顾云和江宛若的推断一致。
其实能猜到王家,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他们都想不清楚,王家世代显赫,怎么会跟流民扯上关系。
这不禁又让陈平一想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