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真的来了!
听见族卫示警,潜伏在庄口处的庄人们纷纷做好战斗准备。
徐锐趴卧在屋檐上,拿起身旁份量十足的宝雕弓,在他身侧还有一张寻常硬弓和一张软弓。
见贼匪真的到来,邬梦瑶脸色发白,却极其安静没有出声。
小女子摸起堆放在旁的石块,已然做好拼命的准备。
像徐锐这边的景象各处都在上演。
入庄通道两侧的十来座房屋上,都趴着仅有的弓手,以及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子们。
这些人的作用,就是竭尽全力为大部队提供一点远程杀伤。
至于真正的迎敌部队……
……
“最后说一遍,倘若庄子失陷,我徐家庄人谁也讨不了好!”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谁都不要抱有私心!如果没守住……”
“我们的房屋会被烧光,我们的财产会被掠夺,男人、老人、小孩,都会被杀死,女子则会先奸后杀!”
一座座房屋内,族卫们手持快刀,朝身后的老弱病残及妇女们演说。
“贼人入庄,左右皆是沟壕,他们只能一路沿街道直行。待至合适位置时,会有响箭发出!”
“届时我等便从两面杀出,与之血战死战!谁若怯战,就是庄子的罪人!”
凝视着因激动而浑身颤抖的众庄人,族卫们肃声开口:
“我等族卫冲锋在前,其次是老人,也以男先女后!待第一梯队尽数战死,接着便是妇女迎敌,妇女尽死……半大孩子就继续顶上!”
“可否明白?”
没有人说话,混杂着各种人群的一线主力全都默然点头,做好了誓死捍卫家园的准备。
大乾王朝重乡情,何况还不是村,是有血脉纽带的氏族庄子?
外出男丁的年轻妻子们都在屋顶上,不直接参与正面作战,就是自己等人尽数战死,可只要守住……
归来的男人们配上这些年轻女子,徐家庄就不会亡!
……
咻咻——
两只暗箭不知从哪射出,精准命中两个庄门上方守卫的咽喉。
“唔唔……”
尽管早有预料,也早做好牺牲准备,可眼睁睁看着热血飙出,两名心怀死志的年迈守卫都面目扭曲。
他们双手死死捂着脖颈,可鲜血仍止不住的从指缝中流出。
见钩锁从下方抛了上来,弥留之际两名守卫满脸仇恨。可想到徐家庄的存亡大计,他们仍是强行控制表情,从仇恨硬生生转为恐惧与茫然。
其中一人,更是逼自己尿了一裤裆。
噔噔蹬——
依靠钩锁,几名身手矫健的悍匪轻易便爬了上来。
翻入哨亭,望见两名震怖不已的濒死守卫,精锐匪徒们露出残忍笑意。
就是这样!还吓尿了啊?哈哈!
就这样痛苦的慢慢咽气,抱着恐惧和茫然死去吧!
没有补刀,更没察觉到半点异常,几名悍匪当即翻下岗哨,将不算厚实的庄门从内打开。
霎时间,大群匪徒鱼贯而入!
……
“只有三人披甲,应该便是头领。”
将响箭搭在弓上,徐锐死死盯着匪徒中那三个披甲之人。
双方相距二百来步,虽已在宝雕弓射程内,但他并未出招。
必须确保一击必杀!
“徐锐,有把握吗?”
望见两位叔伯被杀,徐锐身旁的徐蔓菁双眼泛红。
她紧握手中快刀,恨不得立刻冲下去与众匪徒厮杀!
那两位族老,可是看着她长大的!
村庄毕竟只是最低规格的聚居地,庄门庄墙只能防野兽,根本无法起到抵御外敌的作用,所以父亲便将主战场选在房屋间的道路上。
可要佯装不知,让贼人无有防备,就必须牺牲守卫!
不忍让四个年轻卫士这样死去,父亲犹豫再三还是削减去一半,可就是这两个名额也不知选谁才好。
毕竟,这是必死的任务。
在徐景不知所措时,两位资历极老的族老自告奋勇。他们说自己老了没力气厮杀,也没智谋帮宗族做决策,眼下……正好能派上用场!
残烛之身,亦能照亮宗族!
“安心。”
察觉到身旁佳人情绪不定,徐锐没有安慰。他只是细细感受拂过脸庞的微风,双眼则死死盯着最为魁梧的披甲头领,熟悉着对方的行动节奏。
众匪显然是老手,一进庄门就分工有序地散了开来。
他们一队朝东一队朝西,打算迅速控制住庄子。
然而惨叫声马上响起,眨眼就有近十人踩空,落入满是削尖竹子的陷阱里!
“草!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坑!”
“救我,快救我!”
“我的腰!我的腰被扎穿了!”
“……”
“别吵吵!”
听见四面响起的惨叫哀嚎,正要率主力沿主路行进的几个头领神情难看。
不过几息,他们便下令打起火把。
霎时间几十根火把亮起,将庄门处映照的很是亮堂。
“妈的,这徐家庄够阴啊!”
“这是早就布置好的,还是发现了我们刚刚布置的……”
发现入庄通道两侧皆是壕沟及各式陷阱,匪徒们惊疑不定。
不过并未发现有人杀来,他们即刻确定……这大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