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
一语还未道完,众壮汉就瞧见了骑队前头邬战的脸庞。
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众人顿时杀意散去,一个个收刀入鞘露出笑容。
“哈!战哥!是你们啊!”
“嗯!小平子,今儿是你们哥几个放哨啊?真是辛苦了!”
瞧见大步走来的哨卫们,邬战登时抬手致意。而徐锐马侧的邬鸿也是开口道:“主家,咱屯毕竟出了匪帮,所以戒备也比寻常村庄森严些,自此处开始后边还有三道暗哨。”
“不错。”
徐锐闻言颔首,只感到满意。
他既要收下邬家屯,对方能机警些素养高些,自然是件好事。
没在此处逗留,有邬战在前引路,一行马队很快便畅通无阻的进入屯子。
相较大多数村级聚居地,邬家屯显然要破落许多,无论道路还是房屋,看着都多年未经修缮。主体为石制小屋的建筑群满是斑驳痕迹,墙面坑坑洼洼,冷色调中透出一种清冷肃杀的气息。
不过邬家人倒是不少,事先经过安排,此刻大多数屯民都出门前来迎接,热热闹闹的形似过年。
“欢迎姑爷!欢迎姑爷!”
“姑爷好,姑爷吉祥!”
“嘿!俺就说这冬日早上咋还有喜鹊叫,原来是姑爷要驾到!”
大批屯民围在土路两侧,就朝骑跨高头大马的徐锐连连抱拳。
至于是咋认出来的……嗐,自打进庄后,邬鸿邬战便一左一右伴行在徐锐马侧,那谁是正主一眼便知。
“哈哈,大家伙也好啊!”
抱起双拳,徐锐也朝热情的屯民们不断拱手,旋即他便望向邬鸿:“撒些钱吧!事先不是让你备了几千铜板么?都分给屯人吧!”
“不必留,全撒了。”
“这……”邬鸿愣了愣,之前从清昌出发前,徐锐曾叫他备了五千现钱,自己当时还纳闷,这次出门都追求轻装简行了,又何故还要带上几大吊沉重的铜币?就是真要花钱笼络一干主事人,那也是用金子银子啊!
原来主家之意,是发给普通屯人!
他竟如此注重细节,连屯民这边都考虑到了。
一时心绪复杂,邬鸿重重点头,就叫随从们取钱来撒。
“听主家的,把见面礼撒出去。”
“诺!”
哗啦啦——
叮叮当当——
就见十来个骑众纷纷撒币,大把大把的铜钱就这么抛洒出去,顿时就引得路边人群喜笑颜开,一边弯腰捡钱,一边道出的欢迎之语也更为热切。
“姑爷豪爽!姑爷大方!”
“姑爷,俺家也有俩女儿,相貌都挺不错,不比梦瑶那姑娘差多少!要不您一并收了,也算她们的福分!”
“哈哈,谢姑爷,谢姑爷赏!”
要说邬家屯也算个准军事组织,即便忙着捡钱也没产生混乱。甚是他们大概估算了下赏钱总数,每人便有了一人该拿多少的算计,前边的捡得多,还会塞给后边没捡到的老弱妇孺。
倒不是谦让,邬家不讲这套。纯粹是这并非卖命的犒赏,而是姑爷分发给全体屯人的见面礼,一人拿点就是了。见者有份,人人皆有才符合规矩。
在屯民的夹道欢迎下,徐锐一行人很快便抵至邬家祠堂。
不是要举行什么仪式,纯粹是村庄都穷,似如徐家庄还有些产业,可体面之地也只有议事堂一处。这邬家屯也一样,除了祠堂修得漂亮,其它地方实在没脸拿来招待贵客。
于是一众主事的略作商议,便是大手一挥直接拍板,就在这华丽大方的祠堂里招待姑爷。至于什么忌讳倒是不存在,平日诚心祭祖、香火连绵不绝,再是艰难宁愿饿死,邬家人也没断过这块的孝敬,平日至诚至善……
祖先又岂会在乎这些繁冗虚节?
一锅锅大菜炖的那叫一个香,一张张木桌上摆满量大管饱的菜肴和酒水。几个主事人也早就静静来到祠堂门口,等待着姑爷的到来。
“主家,这位便是我邬家族长。”
“大伯,这便是姑爷!也就是我清昌的新任县尉,兼郡游击参将!”
来至招待处,徐锐虽诧异为何要在此处吃饭,倒也是百无禁忌,当即翻身下马就在邬鸿邬战的引领下朝前走去。瞧见迎出来的一众邬家头领,徐锐就朝最前方的老者拱手行礼。
“见过邬家族长!”
邬家和徐家一样,屯长也都由族长兼任,现任族长是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见到徐锐,老者便面露微笑打算颔首致意,可听闻邬鸿之言……
邬宁就是双眼圆睁,多少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这位姑爷,不是县游击都统,领一百多号游击兵么?怎就成县尉了?还兼领个郡参将的官衔??
升得这么快吗!?
“鸿儿,你刚刚是说……县尉?”
“正是!”
见大伯一脸惊讶,邬鸿笑道:“前段时日武谷叛变,将张郡爷围困于县城之中。十万火急下,全郡仅有姑爷一人率部前去救援!姑爷大显神通,一下就从各方聚来两三千号勇士,硬生生杀退强敌,救下了张郡爷他们。”
“郡爷感动非常,自然也就……”
“什么?你说的就是上次那回吗?你两兄弟不是说拉人是去剿匪吗?”
“呃,这个……”
听闻问话,邬鸿邬战便面露尴尬,求援般的望向自己的老爹。
‘真是俊杰啊!’
‘梦瑶她运气不错,能嫁给……’
就在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