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地方政权?”
徐锐闻言一怔,就见蔺浑点头,小声道:“县令乃是地方主官,这一级开始的任命都是由朝廷直接委派的。郡守虽能指挥县令,却无委任之资格。所以新县令是谁,是好是坏全看运气。”
“不过多半都是坏的。”
此话入耳,徐锐默然颔首。
大乾历年来财政都很紧张,逐渐也就施行了卖官鬻爵之策。郡级州级还多少要看点才能,可县令这最低阶的地方主官,完全是给钱就能上。
像之前那位程县令的官职,便是靠钱买来的。听小道消息说,程慈以往从未当过官,只是家里经商有钱,花了几百万钱就买到这清昌县令一职。
不过官职是有任期的,年一任到了时间还得花钱,无论是为回本还是续任,在位都得大肆敛财才是。
“新官上任或为祸害,故此郡爷先压着此事。待主家您将整个清昌都给彻底掌控之后,新县令再来,就是想胡作非为也掀不起浪花了。”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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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完大批战马及装备,徐锐当日便将东西发配到军中。
现在新县军足有2300多人,设12步军都头,10个骑军都头。
这一营兵马划为一千二百步军,一千骑军,剩下的一百多人则为诸多小军官和其各自的亲兵。
其中步军部有两支特色的百人队,分别由徐安和邬战统率。徐安的那一百人全员配备军弩,邬战统率的一百人则尽数配备数支标枪。
在武谷一战中,徐锐从那标枪匪兵身上看到了投掷武器的厉害。
甭管敌将再强,杀至跟前后,数百支标枪齐齐丢过去,就是吕布再世项羽重生,也得被扎成刺猬。
“全体都有,随我冲锋!”
一晃数日过去,军队已颇具水准。
徐锐亲临军营视察,就听营中杀声阵阵,马蹄踏踏!
宽阔的骑军校场上,摆放有数百个杂草编织而成的人形标靶,骑督徐云一马当先,领着众骑军就朝那标靶群冲杀而去!
骑群很快就杀入假想敌中,虽说标靶堆成了一大片,但在其中也预留了一条可供前行的道路。只消水准足够,便能片叶不沾身的穿过去。
对徐云而言,这等训练没啥作用,他也就只象征意义的挑飞两个标靶,将试炼的机会都交给麾下骑卒。
而骑卒的表现却只能算马马虎虎。一轮乌泱泱的冲杀下来,众标靶确实是倒了,不过大半都是因为骑兵们骑术不精,直接偏离原定路线给硬生生撞倒。挑飞刺翻的,仅只有小半。
瞧见此幕,徐云倒也不气馁,他下令让辅兵们迅速将标靶扶起,便带领骑军再度冲杀上去……
就这样一轮轮的,骑军不断在慢慢进步着。虽说这进步很微小,但确实也是在进步。
骑队愈发工整,不慎脱开队伍、直接撞到标靶里的骑卒也越来越少。
“……”
观察了好一阵,徐锐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就目前而言,自己这千余骑兵,只能算是会骑马的步兵。真要视作骑军使用,他们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不过也很正常,骑马可绝不是一件易事,这么短的时间能练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预备……”
“投!”
“稳住军阵,随我前压!”
“瞄准,齐射!”
相比徐云的半营骑军,李北的另半营步军,训练方式可就多样化了。
有寻常步军在练习军阵冲杀,有弩士在练习一字齐射,有投枪手在演练先投后冲。
其中最为吸睛者,当为邬战一部。
邬战的一百投掷步军,有单独的一小块训练场地,他们除了要练习短兵厮杀,还要练习投掷标枪和飞斧。甚至为了保证能随身携带这么多兵器,这一百人还得高强度跑圈来提升体能,可谓是徐锐这边的特种兵了。
这一百步军都是邬家人,也是几百邬家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因为操练最重,待遇也最为优厚。
“瞄准,投!”
此刻随邬战一声大吼,百余步军纷纷前冲几步,同时丢出手中的标枪。霎时间枪如飞蝗,眨眼便将不远处的百来具草靶射倒了大半……
“预备,再投!”
相比标枪,投斧就要快捷多了。
投完标枪还没几息过去,百来把短斧又是乌泱泱的抛投而出,瞬间就将前方的标靶尽数投倒……
“若说徐家本宗为我左膀,妻族邬家实为右臂也!”
邬战一队不过区区百人,却是全营除却骑军以外,声势最为浩大者。看完这震撼人心的演练,徐锐神情大悦,便朝该队大步走去。
早就发现了银甲将领的身影,这会瞅见主家走来,邬战也是立马迎上来,其身后还跟随着一个身穿皮甲的副手。徐锐定睛一看,嘿!这不正是武谷一战中一枪投杀敌将的那个小匪兵吗?
“卑职参见将军!”
甭管私交再是亲密,邬家人一向在正事上都相当郑重。
来到徐锐面前,邬战即刻躬身抱拳肃声开口:“不知将军可有训示?”
“没,就是看你们练得挺好,走进来看看。”
徐锐微笑,拍了拍邬战的肩膀,旋即望向其身后那位副手,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上回可立大功了。”
“小人,小人叫做邬有!!”
显然没想到主家竟会主动跟自己交谈,邬有一时激动极了,说话都有些不甚利索。
“回,回将军!为您做事,谈不上什么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