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瓜。”
青时宰和猫猫宰也很愉快地加入了。
系统在这一块儿上,还是很照顾人的,要什么给什么。很快,一盘被切好的西瓜端上来,红润润的放在桌子上。武侦宰眼前一亮。作为这里可能最贫穷的人,他平常是没有什么机会吃西瓜的。
“您继续。”他对系统说,“这副本还有什么可以看吗?”
风雅:“……”
好痛苦,好难过,瓜给他来一口先。
“我真不是男同。”在继续放映前,他挣扎了最后一下,“副本,算了,我不解释。”
【无限城
无惨的表情难看极了。
风雅就这样施施然地走到了他面前。青年无疑是极好看的,唇角含着一点笑,受伤的手仍旧吊在身前。会受伤,会流血,多么低级的生物啊。偏偏是这样低级的生物,却把他弄成这样。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无惨问。
“一开始。”风雅偏了偏头,躲开了一片碎掉的花瓶。他吸收了另一份人间失格,无效化的范围扩大了,无限城在他的影响下开始崩塌,“啊,有点疼。”
另一个小碎片从他脸颊上划过,缓缓地出现一道红痕,沁出血珠。
无惨的脸色愈发难看。
一开始,也就是说他想要进入五条家,进入那样愚蠢的相亲,还有那杯紫藤花茶,夜晚惊慌失措地按住他——都是演的。
“我对你没有敌意,只是有些好奇。”风雅用很轻的声音问,“变成鬼,在人格层面上算死亡吗?生理上算作死亡吗?还是说灵魂被永远地束缚在了肉、体当中。”
“我对死亡有些好奇呢。”】
……
风雅端起西瓜,咬了口西瓜尖尖:“我来自一个普通的世界,是一个普通生活着的人类,没有体会过死亡。”
青时宰心想这叫普通?
不过,如果风雅真的没有体会过的话,那还是蛮特别的。他们这一群太宰治,好像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尝试解脱自己的生命。年纪稍大一些后,则开始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解脱”一下别人的生命。
黑时宰却在想别的事。
风雅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显然不打算说出自己其他的生活经历。也就是说,哪怕是假的,他也只告诉了他一人,写作的事情。
其他人都不知道。
他也去拿了一块西瓜,咬了口尖尖。系统出品的瓜,味道很甜。
【在真人死去前,无惨已经知道了风雅的弱点。
他对物理的、普通的伤害,仍旧无法抵抗。而他的身体,并非没有力量。
风雅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对死亡并没有什么渴望感,除了延毕和加班调休,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更加痛苦。他知道自己正在走向死亡,刻意找到无限城,说这些话,每一点,都能让无惨更像杀死他。
谁叫他真的好奇。
有那么一个喜欢靠近死亡的推,又有那么一个无聊的前半生。他偶尔也会思考,难道死亡真的很有诱惑力吗?应该没有吧。
死亡是有代价的,但是在副本里,这代价变得很小。他不一定真的会死,扣除掉全部的积分,也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代价。毕竟他已经问过系统了,下次进入副本,很多东西还是要重新购买。除非是买了那些能升级的能力——系统阴恻恻地在角落坑了他们一把。
除开好奇外,他也很想知道,无惨这种人,受到羞辱时会是什么样的。
他多少有点知道该如何让无惨破防。
强大的、地位高的,便让他们感受弱势地位的痛苦,感受那份身不由己。很巧,无惨自从变成鬼王之后,就几乎看不起除了他以外所有的生物,他自认为完美。
风雅都没做什么,只是喊他几声小妈,把人往窗外上一按,他都能觉得受了泼天的耻辱一样。这实在是很有意思。
他们作为人类,被鬼轻轻松松地一只手捏起,当做食物,当做玩乐的道具,都没有来得及爆发出这样的愤怒。怎么只是感受到了一丁点压迫,就受不了了。
风雅笑起来。
可能无惨让他想起他的邪恶老板了吧,又或者……
他真的很想要一周美好的睡眠,而不是每天都思考,会不会有鬼来袭击,会不会在第二天出门,就看见对门的黑时宰已经碎成了几片。
“杀死我。”风雅的眼神天真而好奇,清澈的鸢色下,翻涌着看不清的情绪,“或者你也可以试试,探索我身上的秘密。”
无限城在破碎,他也站不稳了,顺着重力往下落,堕入黑暗。
隐约能看见,无惨的身体上长出了数不清的血肉触肢,它们生出来,被血液操控着,涌向风雅。风雅甚至能看见他的表情,那是一种和冷血动物差不多的表情,没有一丁点人类的情感,只想要抓住他的猎物。
但很快,他就发现,有什么东西涌过来了。
那是一种散发着甜香的、勾引出鬼对血液最根本渴望的生物,只生长出了半个肢体的富江在破碎的无限城地板上站起来,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个说不上什么意味的笑容。那双乌黑的眼珠也在看着裂隙里堕落的风雅,她在副本里的哥哥。
而后,更多的富江站了起来。
风雅失去活性的血液,再也无法压制住富江的生长,他一路走过来,就一路滴了多少的血。
不知道无惨和富江,谁更有污染性。
三,二,一。
他计算着。
是先坠落而死,还是先离开副本?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风声呼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