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现在咱们就去邀请那边的两个人,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麻辣烫。”
“好耶。”
体育课比预想中还提前解散,四个人坐在桌前一人一碗比脸还大的麻辣烫,盛寻本来不想来,王梓一听说有人请客,还有事儿讲,简直是像撒欢小狗,怎么也不放盛寻的胳膊,把他半拖半拽地拉上了食堂三楼。
他的眼睛线条在经过最圆处后走势微微下垂,皮肤光洁白皙,薄唇恰到好处,还没留后来惯常的发型,头发还很短,整个人都有点手足无措,摸摸碗又局促地去瞧王梓,干净又懵懂。
余照拎着水和纸巾上来,发现三个人都没吃在等她买水回来。
她镇定地在盛寻对面坐下来,
“你们等我干嘛快吃啊。”
盛寻慢吞吞地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塑料包装,刚刚余照刷完饭卡又想起来自己刚才经过一楼没买水,她带着钱包下楼,让他偷了个缝隙把气喘匀,坐在余照的对面真的心跳爆炸,总有那种想要跟她讲话想要抱她的冲动,让他心痒得厉害。
“盛寻,我有事儿想问问你的意见。”
余照挑起一筷子细面,看对面已经吸溜了一大口的盛寻,条件反射的,
“你慢点吃!”
盛寻吃饭的习惯太差了,两个人一个吃饭如喝饭,一个慢吞吞能吃到所有人下桌,吃饭速度形成一个极差,磨合期的时候余照没少提,说的次数多了,盛寻才养成了嚼嚼的习惯。
“你碗里怎么有花生???”
胖乎乎的花生正躺在盛寻放了一点点辣椒油的碗里,是她疏忽了,大家放调料的时候她正好走开了,没想到这麻辣烫最后的调料里居然被阿姨舀了一勺花生,还好不是花生碎。
“你碗里也有啊余照。”
王梓夹起自己碗里的,“大家都有吧?最后盛进碗里的时候阿姨放进去了一勺。”
盛寻软嫩的唇抿着,筷子要夹不夹的,做错事一般无辜地看她。
天哪,兄弟,你花生过敏啊,余照无语地想起家里是怎么发现盛寻过敏的,他本人一直也没发现自己花生过敏这件事,直到结婚那年过年去余照家拜访,盛寻拘谨地坐在她家客厅里,因为正是新年,家里的坚果都盘盘摆在茶几上。余飞跃朝盛寻推了推装花生的盘子,示意他别客气自己吃,言听计从的盛寻便自己扒着花生吃,还因为紧张老实地只吃那一盘,结果在饭前疯狂咳嗽,皮肤通红肿起一个个蚊子包一样的风团。
把大家都吓坏了,后来才知道他是花生过敏,以前他也多少吃过花生,因为量不大,就只是轻微的咳嗽被他习惯性忽视,这次在余照家吃了好几颗,第一次症状这么严重。
因为这个,余照连带着都不怎么吃花生,家里也没什么花生类的零食。
余照抽了两张纸,把自己碗里的花生夹出来,又问盛寻,
“你能也都夹出来吗?”
他点点头二话不说照做,王梓和顾江帆闻言也问,“我们用不用也夹出来?”
“不用,我就是看不得花生,他不是坐我对面吗?你们的碗我又看不见。”
虽然她这样解释也有点奇怪,在座的三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你之前说...有什么事要问我意见?”
盛寻说话语气还真是始终如一的软。
“你愿不愿意在晚自习写完作业以后,教我学数学?”
“教你学数学?”
这句话盛寻复述得缓慢,然后有点窘迫地小声讲,“我的数学还没到能教别人的程度。”
实际上他的成绩只有数学和语文能勉强及格,其余的都不太行,不然也不会喜提倒数第二。
“我看了,你数学是90多分吧?我才30分,你完全可以教我的程度。”
“班里有更合适的人选吧?”盛寻转头瞧瞧王梓他们俩,发现这两个人已经聊别的话题聊得火热了。
“江帆的数学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我附近就剩下一个刘艳艳了,但她又是团支书,又是语文课代表,而且她班级第二,自己学习还不够呢,怎么能抽出时间来教我?”
看盛寻张张嘴又合上,她继续讲,
“我不想找数学成绩太好的人给我辅导,我数学超级差,他们肯定会笑我。”
眼看着盛寻犹豫,余照也豁出去了,上半身凑近一点,用可怜的眼神去看盛寻,杏仁眼里都是祈求,
“行吗?想来想去你最合适,这样的话你以后数学课也要好好听课啊,就能一直教我了,行吗?”
盛寻是吃这一套的。
“我...嗯。”他重重点头。
余照笑起来,跟盛寻四目相对,
“那就说定啦,每天晚自习,你都写完作业以后教我学数学。”
“好。”
“那么相对应的,我也得给你回报。”余照拿过水瓶喝水,
“我没有补课费给你,每天在食堂给你提供两顿饭,行吧?”
盛寻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余照赶紧用腿撞了一下顾江帆,示意她帮帮忙搭腔别再聊天了。
“你们说什么呢?”顾江帆连忙问。
“我说,”她声音大一点盖过盛寻,
“以后晚自习,都由盛寻来给我辅导数学。”
王梓问,“那他是不是要跟高山海换位置啊。”
“不用,晚自习我跟你换,王梓,行吗?”
“行啊,”王梓乐开花,余照的位置跟顾江帆前后座,他超喜欢的,这样岂不是每天晚上都可以坐在顾江帆身边上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