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逗笑了。
“你哪儿颓丧啊?”顾江帆不赞同。
余照清嗓子,拧开瓶盖润润喉咙,
“我为什么这么觉得呢?就是有一次我在家里躺着吃饼干,边吃饼干边看电视剧,然后那个电视剧是讲女主三十多岁了没有工作没有男友,独居落魄靠父母接济的剧情,她出场的时候就躺在地板上叼着饼干看传单,与我当时的姿势一模一样,电视前面的我都震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电视剧只有短短几集,但是我看了好几遍,尤其是女主,性格和我超级像。”
“那结局呢?”盛寻的声音干净好听。
“结局就是女主受到了鼓舞,放弃颓废,拾起梦想重新开始新生活。”
“那很不错。”盛寻说。
运动会散场的时候刚刚下午五点,余照在校门口看到等盛寻放学的谢淑梅。
一身合体的素色雅致旗袍,头发都利落挽起,盘成精致的发式。
盛寻背着书包走出校门口,谢淑梅立刻就迎了上来。
余照笑着打招呼,“阿姨。”
“哎,小余。”她扇扇手里的扇子,笑眯眯,“晚上咱们一起去吃麻辣香锅吧。”
“我就不去了我回家吃。”
两个人客套好一阵,盛寻看余照一脸为难确实不想去,就伸手挽住谢淑梅的胳膊。
“余照还有事儿呢,下次吧。”
“那我去坐公交。”余照朝两个人挥手告别。
今天是运动会,提前放学情况特殊,爸爸还没下班呢,也就没办法来接她。
谢淑梅埋怨,“我还想跟小余说话呢。”
“说什么?”
“说说你,”谢淑梅讲,“什么也不跟我们说,我都不知道你天天在学校干嘛了。”
六月初,大雨倾盆。
余照早晨上学前望着楼下的褐色积水,连忙建议,
“爸,别骑电动车了,感觉不行。”
父女两个人趴在窗台边往下看,清河的排水设施老旧,大雨总是带来内涝,这种天气积水到膝盖是常有的事儿。有时候地势低的地方都像小湖泊似的,内陆城市秒变沿海观景。
余照在鞋架上找了双旧鞋穿,这样被水淹了也不心疼。
“这天气真的应该穿拖鞋。”她念叨。
“那怎么行?”林美珍反驳,“穿拖鞋先不说万一坏了被水冲走没鞋穿怎么办,就说那水,多脏啊,直接接触脚你知道里面有什么细菌吗?”
“对,”余照点头,“你说得对。”
她弯腰提鞋,看到余飞跃默默将自己的人字拖悄无声息放回去也找旧鞋,就想笑。
路面上到处都是水。
余飞跃蹲下来,
“来,爸背你走,别把你鞋弄湿了。”
余照在爸爸的背上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好幸福,有人爱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会化作心底的底气,这也就是自信的根源。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觉得荀铮和盛寻在性格上天差地别的根本原因,盛寻的心是空荡荡而又茫然的,荀铮就是完全相反的爱里长大,爱里浸泡,快乐自信的小树苗。
基因自带的性格固然占比很大,但成长环境也对性格的影响颇深。
没有得到爱的孩子,是不太会有自信的。
这天的暴雨让交通系统都瘫痪了,公交停在站台上,司机立刻着急地喊:
“快上车!”
等到人都湿漉漉走上来,他才解释,“我现在不敢熄火啊,熄火就误在这里了。”
公交缓缓破开水面向前开,余照坐在座位里看一圈圈黄褐色的水波纹,远处白色私家车已经开不动,正在原地茫然地打着双闪。
没有洪流,只有内涝的积水和不断倾泄的雨将它困在原地。
快到学校了,余照建议爸爸别下车,坐到公交枢纽去,直接返程,自己快速跳下了公交车。
一整天,天气都是阴沉的。
雨水拍着窗户,余照握着笔想东想西。
“你说今天还会上晚自习吗?”顾江帆小声问。
“会吧。”余照也不能确定。
“余照,你们俩说什么呢?”徐老师在讲台上问,“我让撕纸听写单词你们俩怎么还聊起来了?”
看到两个女孩低头,她拍拍手,用锐利的眼神扫视下方,
“我看着呢,都别想着作弊。”
同一张大纸,顾江帆小心对折撕开,分给余照一半。
随着她念出一个单词,顾江帆就难受地用笔戳额头,焦头烂额溢于言表。
“行了,最后一排把纸收上来。”
她将三摞收上来的纸交叉分给三个收纸条的人。
“再发下去。”
这样就等于是互相批阅其它同学的卷子了。
齐士手脚麻利地低着头发,在看到某一张的时候,自然地挪到最下面,继续发。
到了余照那里,他将最后一张轻轻放在她的手边。
是盛寻的。
鉴于徐老师一直盯着,她只能在心里给齐士一个“干得漂亮”。
盛寻这......五十个单词,放眼望去不是空着就是写错的。
看得出来他确实尽力想写,拆飞机做零件,主打一个拼接技术max。
唯一一个写对的还是只要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就能写下来的难易程度的单词。
徐老师将手里的书摊开,
“念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