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容欢这才取了银针,接了药碗,一脸真诚的道:“来,妹妹,姐姐喂你服药。”
尚明月彻底不干了,一下坐起来,“我不喝你的药,我要宋郎中来为我医治。”
“妹妹,性命攸关的时候,你就不要任性了,喝了药,姐姐保你药到病除。”尚容欢说的自信满满。
她明知尚容欢再整她,怎么可能如她的意?
尚明月拥被坐在榻上,娇娇怯怯的道:“姐姐,不是妹妹恶意揣测你,索性,我现在也不再当着王爷的面粉饰太平了,我知道你因王爷对我偏爱,一直心存不满。”
“可我为了不因后宅之事令王爷分心,故而一直隐忍,如今姐姐这般,我不相信你会真的好心,姐姐如此深谙医术,定有那本是让妹妹喝了后当时没事,没准儿过几天我就死的不漏痕迹,我相信姐姐有这个能力。”
尚明月说着拿了帕子委屈垂泪,可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她眼里寒光四射,贱人,想算计我?
那她是不自量力!
抬眸时,梨花带泪,“王爷,你相信明月说的话,而且明月现在真的感觉好多了,还是让宋郎中来为妾继续调理一下就好……”
燕
君闲听她又提那个宋郎中,心里有些不悦,那个宋郎中差点害了儿子,她竟这般信他。
他以前觉得明月挺懂事的,“依本王看,那个宋郎中不过就是个庸医罢了。”
“侧妃经过这几针,果然比之前好多了,”闫妈妈先是打了个铺垫,也顾不得再次挨训了,顿时抹了把泪,“王爷,恕奴婢多嘴,奴婢听府里的人议论说宋郎中差点耽搁了小世子的病情,可所谓术业有专攻,宋郎中本来就不擅长小儿病症啊,这些年侧妃的身子可多亏了他调理好的啊,不如就让他来吧。”
燕君闲看向尚容欢。
尚容欢一脸无奈,“不如就请了御医来验看一下,也好让妹妹放心喝,不然就是我替妹妹试喝,妹妹恐怕都会揣度我过后会偷偷服用解药了。”
燕君闲突然觉得尚容欢越来越豁达大度了,明月这般揣度她,她也没有如以前那般炸毛。
反而通情达理,对她颔首了下,“青墨,用最短的时间将太医院左院判请来,他为人出了名的处事公允。”
尚明月主仆俩听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就是想要阻止都不知从何阻止。
尚明月有些后悔自己用装病
这招了,现在被尚容欢将了一军依旧被她牵着鼻子走。
最让她不安的是,王爷竟然也不帮着自己,反而还越发有些信任尚容欢的节奏。
就在尚明月主仆俩心慌意乱,六神无主下,很快,一名五十几岁的老者被青墨给快马加鞭的骑马驮着带进了明月水榭。
一路策马狂奔,将左院判的一把大胡子都掀炸了,一边整理着官服一边红着眼怒瞪青墨。
青墨干这种事已然驾轻就熟了,若非左院判身份摆在这里,他还可以更快一些回来。
就如拎着郭太医那般直接用轻功给拎来了。
左院判佟泰把胡子捋顺后,才对着青墨冷哼了声进了屋里。
不等他行礼,燕君闲直奔主题,淡声道:“有劳左院判看看这药的药性。”
床榻上的尚明月狠狠的拧着自己的手臂,王爷竟然不是让他查看是否有毒?
这说明什么?这么说王爷很信任尚容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尚明月一张脸都惨白起来,难道王爷不再宠爱自己了吗?
不,她到现在还未与王爷圆房,她还没有取尚容欢而代之坐上这个王妃的位置。
她宁愿相信尚容欢还是那个蠢货,会在这
碗药上做文章。
“左院判,这碗药是我姐姐给熬的,不知怎的,我闻着这味道就觉得痛苦,是不是和我这病犯冲?”尚明月声音软软弱弱的,用着无助的眼神看着左院判佟泰。
佟泰一进来便闻到了浓郁的药味儿,眼睛一扫便看到了摆放在高足柜上的药碗。
活到他这把年纪,爬到他这个位置,他并不是无知之辈。
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的那些弯弯绕绕,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会掺和。
丝毫不去理会尚明月的弦外之音,目不斜视的直奔高足柜走了过去。
尚明月心里紧张不已,只希望这个佟泰能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过后,她必有重金送上。
转而看向尚容欢,见她正笑微微的看着自己,那张笑脸要多可恨就有多可恨。
尚容欢满眼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尚明月那话乍一听没什么,可细品,尚明月言语误导的同时也是在暗示左院判。
就算左院判是个图利之人,她就不相信左院判敢提着脑袋将黑的说出白的来。
尚容欢和尚明月两个人在无人留意刹那间,眼神厮杀了一回合。
只是,别人没有看到,却被小燕淳看到了姨母
看母妃时的凶狠眼神。
他的小手一下握成了拳,姨母竟然凶母妃?
不管是谁,凡是对母妃不好的人,都是坏人!
这个时候佟泰嗅了嗅,品了品之后放下了药碗,一脸正气的走到燕君闲的面前,拱手,“王爷,可否给臣看看药方?”
燕君闲的心一提,不由瞥了眼尚容欢。
而尚明月再听到左院判这么问的时候,心神一震,果然,果然这药有问题!
否则左院判不会如此问。
就算不是药方的问题,也是自己刚刚的暗示起到了作用,她的心里放松了几分。
药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