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喝了些水,尚容欢缓过来一些了,闻言她虚软的笑道:“我还是那句,什么都没做过,所以不会认的。”
“尚容欢,你就这么有恃无恐吗?”燕君闲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是了,你是有所依仗,倚仗的是你父兄的权势,所以,你可以为所欲为?”
尚容欢面色还如刚刚那般,直言道:“我若真如王爷这般,对于所做之事又何惧否认?”
燕君闲眸光一深,刚刚涌上来的怒火刹那间归于平静,转身便走,到了外面,吩咐左嬷嬷:“从即刻起,王妃禁足长欢小筑,没有本王的命令,她不准出去一步。”
随之阔步而去,若是之前对尚容欢的怀疑是模棱两可,那么此刻,他确定尚容欢很有可能没有做过。
因为尚容欢一向都是骄傲的,有些事还真不屑说谎。
若是尚容欢没有做什么,那么明月为何会那么说?
莫非这背后还有他看不到的人在操纵?
为了争储?
他感觉不能深想,一旦往深处去想,这事情就越发的复杂了。
“查,从即刻起,给本王查,本王要揪出这个幕后黑手。”燕君闲一边走一边吩咐青墨:“另外……”
说着,燕君闲顿了下,抬手动了下手指。
青墨立即上前附耳过去。
燕君闲压着声音
道:“后日祭天,你留在府中查看密道……”
与此同时。
左嬷嬷正在温言软语的哄尚容欢:“王妃您受委屈了,您可千万不要与王爷之间生出芥蒂啊,王爷他……”
“嬷嬷怎么看这件事?觉得是我故意将尚明月藏在密道里的吗?”尚容欢突然打断左嬷嬷的话。
左嬷嬷一愣,随即直言道:“老奴坚信王妃并不知情……”
她这几年冷眼旁观着,怎么看那个尚明月都不像是表面那般温柔可人。
虽然,她没有捉到尚明月什么把柄,但根据她的经验,觉得尚明月不会如表面那么简单。
要么就是表里如一。
要么就是佛面蛇心,若是如此,尚明月既然能逃过王爷和她的眼,可见其心机有多深了。
但因她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无隙可见,所以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嬷嬷能说出‘坚信’二字,我很欣慰……”尚容欢喃喃出声道。
左嬷嬷听了,心下一紧,王妃对她如何不要紧,主要还是王妃对王爷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王妃,您是在宫里头长大的,相信您多多少少的知道王爷这些年有多艰难,也应都看在眼中的。
他身为皇长子,可谓是左右为难,他若什么都不做,陛下那里就会怪他享有皇长子的尊宠,却没有恪
尽担当皇长子的职责。
可若是做的多了,陛下那里又会疑心王爷心思不纯,觊觎储位,您知道的,这可是陛下的机会,所以王爷难呐……”
左嬷嬷说着叹息了一声,“说来,也是因王爷势单力薄,母族都在西楼……”
“不,有没有母族又如何?”随之左嬷嬷咬牙气愤的道:“最可恨的是西楼国前脚送来公主和亲,后脚撕毁盟约,野心勃勃妄想吞并大燕……
导致西楼公主自尽于寝宫之中,也致使王爷早早地没了母亲的照拂,活的比一般皇子都要艰难。”
“嬷嬷不必多虑,我自是不会真的怪王爷,他毕竟是我儿子的父亲,至于王爷的处境,我也很清楚……”尚容欢声音平淡,眸光泛冷,“怪只怪那些人,心思太过阴险歹毒,伪装的太好,就连王爷都能蒙蔽过去,可见其心有多深沉。”
左嬷嬷闻言先是老眼一亮,“王妃睿智,王妃能理解王爷真是太好了,老奴真怕王妃和王爷就此产生嫌隙隔阂,这才真的如了那些人的意呢。”
尚容欢目光幽幽的望着上方的帐顶,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对啊,亲这痛仇者快的事,可一,不可二,我自不会让她如意的!”
左嬷嬷并未听出尚容欢的弦外之音,只感觉老怀甚
慰,“王妃所言在理儿啊,您知道王爷他没有争宠夺嫡的心思,可是没有人相信他无心。
就因为王爷占了一个嫡,长二字,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他,一旦王爷出一点岔子,必有大把的人落井下石。”
尚容欢动了动,想要起身。
左嬷嬷连忙上前扶了她起来,“看老奴是糊涂了,老奴立即让人送水过来,还是服侍王妃先沐浴更衣,还有用些膳食,这两天您受苦了,靠着老奴给您的那点参片维持着……”
尚容欢这两天的确靠着左嬷嬷悄悄塞给她的参片过的,不过她现在却满腹狐疑,为什么自己的房间有这么个密道?
尚明月如此算计自己,又被燕君闲从密道里带出来的。
这也说明这密道多半是通往尚明月那里的。
尚明月可真是胆大,难道她就没有想过自己或者是燕君闲会查看吗?
如此一来,很容易露馅的。
不,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尚明月心思缜密,也不会想不到这点的,她这么做定然也想好了后路。
那这条密道又通往哪里的?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悄悄进去查看一番了,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至于自己接连吃的这些亏,不急,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账,她自会找机会算。
在左嬷嬷的服侍下,尚容欢沐浴更
衣了一番,整个人也有了焕然一新之感。
正在吃饭的功夫,一个粗使婆子进了院落,“左嬷嬷,奴婢有事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