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认真思索了片刻,随即一脸苦恼的抓了抓头,“这,这属下还真猜不出来月侧妃会不会好奇,但若是属下,属下肯定会想一探究竟的……”
燕君闲只是随口一问,他喃喃自语道:“也不知她是何时知道这个密道的,也不知我们说过的话被她听去了多少。”
他心下失望的是尚明月在知道密道的第一时间没有通禀他,而是以此来陷害尚容欢。
这令他极为的不喜。
青墨见主子墨色深邃,晦暗难明,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过了半晌,青墨提议道:“主子,要不您先用膳吧……”
燕君闲却起了身,“去书房……”
闲云台的密道暗门是在书房里百宝阁的后面。
燕君闲站在推开的百宝阁前看着面前黑洞洞的密道入口,当初开府的时候,这个百宝阁就在,材质檀香木的,并不是固定在墙壁上的。
而他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便没有叫人另做,原来是另有玄机。
半晌燕君闲淡淡一句,“去拿灯笼,去外面亲自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
青墨顿时正色的道:“属下知道了。”
待主子进去后,他尽量将百宝阁往前挪了挪恢复了原样,留了一人进出的空隙,好在密道门是从里面开的。
燕君闲手里提着灯笼走在
密道里,他不在乎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有些人心或许会被眼睛迷惑。
到了尚明月的密道口处,只听尚明月的声音里布满了暴躁,有异于往日的温柔。
“不行,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王爷待我日渐冷淡,我若再不想法子,还没承宠恐怕就要失宠了。”
闫妈妈却满脸堆笑:“侧妃您总是杞人忧天,王爷是光明磊落的谦谦君子,就单凭您是他救命恩人这一条,谁都越不过去的。”
尚明月更加的不耐,反而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感,“越不过去有什么用?到现在我要的是快些解开王爷与尚容欢的情蛊,我要与王爷尽早圆房!”
她的美眸里闪过一抹狠辣,“既然尚容欢不吃我解情蛊的宴席,那她就真活腻了,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先找机会除之后快!”
说着,尚明月站起身来回踱步,嘴里嘀嘀咕咕道:“只是尚容欢这个贱人太可恶了,自从她醒过味来,越发难对付了。
我不惜自残,给那些低贱的难民下毒陷害她,都被她逃过去了。”
“若是给难民下毒这件事被王爷知道了,就算我是王爷的救命恩人,恐怕王爷也不会宽宥我吧?更逞论我又不是王爷真正的救命恩人……”
闫妈妈苦口婆心的劝慰道:“主子,您
就是想的太多了,整日里琢磨这些容易让自己钻进死胡同里的,给难民下毒这件事,您做的如此隐秘,王爷又如何知道?”
闫妈妈顿了顿,又道:“还有啊,您不是说过了,当日您见到王爷的时候,就他一人在那京郊破庙里啊,只要您当成自己救的王爷,那您就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啊。”
“诶呀,我说了这么多,妈妈怎么就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我是觉得王爷现在待我的态度,不得不怀疑王爷可能知道了什么,你明不明白?”
尚明月将自己心中的不安说出来,很是头痛的又坐了回去,“当日我去京郊破庙的时候,恍惚看到了一个远去的女子背影,一闪就不见了,我当时没有在意。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我在想那女子是不是真正救了王爷的人?
还有,她是不是已经找到了王爷,表明了身份?就是不知那人是谁啊,若是知道是谁救的王爷,我也好提早除去隐患才行……”
闫妈妈听了尚明月的话后,整个人都提心吊胆的,惶惶然走到桌边,“主子,这,这,您这么一说,奴婢仔细回想了下,王爷最近表现的种种迹象。
王爷好像的确对您日渐不如以前了,尤其是王爷对王妃明显好像好了不少,也不排除王
爷知道真相的可能,但就是不知王爷知道的是哪个真相。”
闫妈妈不说还好,这样一说,尚明月越发心乱如麻起来,“对啊,你看王爷刚刚对我的态度了吧,按说,我现在可还是病人呢,他都没有对我关心一句,哪管一句也好……”
“若真如主子所言,那,那后果……”闫妈妈越说越发心惊肉跳,“王爷的确是君子,可王爷那雷厉风行的性子,也不好相与啊……”
光影斑驳的密道里,燕君闲眸里透着森森寒意还有毫不掩饰的厌憎。
脑中不其然的回荡起尚容欢曾悲戚的声音,“燕君闲,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心口上的朱砂痣是颗烂脓包,希望那个时候你依旧坦然如故。”
是了,那个时候他一心只逼她去给尚明月道歉,可她倔的令人牙痒痒,宁愿挨板子也不去。
他只先入为主的以为她在挑拨离间,他为了杜绝她以后变本加厉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让人打了她板子。
是了,容欢还曾提醒过他,让他防着尚明月的,他也没当回事。
那是她在重伤下误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她张着大大的杏眸,拼着最后的力气让他送走淳儿,提防尚明月。
可他只当她是发烧说的胡话……
包括今天他这般放低了身
段的目的也同样不纯……
还有很多……
一切都是他被那救命之恩蒙蔽了双眼,也蒙住了心智。
燕君闲手提着灯笼,眸若沉渊,走到岔路口的时候,燕君闲望着直通尚容欢那扇密道暗门的方向矗立了片刻,脚步一转回去了。
刚刚走出密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