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儿好痛……”
“母妃,以后淳儿会乖乖的……”
听着儿子烧糊涂的话语,听的尚容欢剜心般的疼,忍不住流着泪道:“母妃陪着淳儿,淳儿不怕了……”
随即,她跪坐在长案边上,提笔开了方子交给了阿罗,“立即让人熬药送来。”
燕君闲看着看着,起身走了出去,到了外面,面对谢恒直接吩咐了一句,“以后给淳儿身边加十名暗卫日夜保护,若再有半丝闪失,让他们自裁。”
谢恒神色郑重,“是。”
眼看着燕君闲要出府,谢恒当即追了上去,“王爷,您去哪里?”
燕君闲眸光无波,“有事?”
谢恒:“……王爷是准备进宫?”
没有得到燕君闲的回答,谢恒当他默认了,抿了下唇,踌躇的道:“王爷,属下能体谅您现在的心情,小世子受到惊吓,属下也很心疼,也很愤怒,他毕竟是属下精心教导的孩子,可是您现在去见陛下实属不宜啊……”
燕君闲的眸光微转,凉凉的睨着他,“你告诉本王何为宜?”
不等谢恒开口,燕君闲冷嗤,“我儿子受到了如此大的委屈,本王若还在考虑宜不宜,恐怕父皇心里就该不宜了,况且
,本王的媳妇和儿子受委屈了,我这个当老子的难道还要隐忍吗?”
“这……”谢恒被自家王爷的目光看的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他想说要进宫明早才是正经的程序。
生在皇家,身在局中,哪个不是在受委屈?
自家王爷的情绪轻易不外露,看来这次王爷是真的怒了。
宫门早已下钥,一般没有帝召,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宫的。
但燕君闲不是一般人,而是大燕亲王,今夜恰巧是顾炎值守,听了宫门守卫的汇报,他亲自来了宫门口。
他能进禁卫军可以说是燕王的提携,否则,他就是熬到白头,以他的家事也进不了禁卫军的。
连忙命令宫门守卫,“你们放肆,竟敢拦着燕王……”
守卫职责所在也不愿意得罪人,此时有人出头,他们自然就不怕了,连忙放燕君闲进来了。
燕君闲一边往里走,一边淡淡的问顾炎,“陛下今夜歇在哪里了?”
“回王爷,在德妃宫里。”顾炎压着声音道,“要不要属下通禀陛下?”
燕君闲目不斜视,“不必,你不用管了,去忙吧。”
进了宫,自会有人将消息送到他那个好父皇的耳朵里。
他直接去了燕天
大殿前,撩衣襟跪了下去……
在燕天大殿值守的芦内侍看到他突兀的出现在宫里,心惊胆战,“诶呦,王爷,您怎么进宫了?”
他四下看了眼,暗想着这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将燕王给放进宫里的啊?
但周围哪里有半个人影儿?
见燕王没有回答他,而是背脊笔直,低垂着狭长的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眸里的表情。
芦内侍越发的局促不安起来,“燕王,陛下要回来恐怕得下朝了,今晚陛下歇在了德妃娘娘宫里,这大冷天的,您要是跪一晚上,伤身啊……”
然而,燕君闲却连眼皮儿都没有颤下,笔直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重点是,若王爷真伤着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于此同时。
永泰帝正在给德妃送温暖,手里端着药碗,声音比平时都温柔了几度,“来,张嘴……”
这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后宫的女人多了,也就有了对比。
自然也有亲有远,而且德妃还是他潜邸时的侧妃,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而德妃在他跟前一向也是尽心尽力。
这次出现这种变故,搁谁身上定好的儿媳成了别人的心里也是窝火的。
他也觉得对德妃有几
分亏欠。
尤其是她没有第一时间跑去找他闹,反而病了,让永泰帝对德妃又多了几分怜惜。
德妃面带几分惶恐,“臣妾惶恐,不敢劳动陛下,陛下日理万机着实够辛苦了,不要为臣妾劳心劳力了,臣妾就是着了小风寒而已……”
永泰帝坚持,“快张口,否则药就凉了。”
德妃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陛下待臣妾真好……”
永泰帝比较满意德妃的识趣,以前对她有那么点的微词,此刻也消散光了。
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你是朕的爱妃,朕当然待你好。”
服用了药后,永泰帝就想走,想去新宠那里歇息,毕竟德妃病了,没办法侍寝。
然而德妃有自己的小算盘,皇帝好不容易来一趟,正事儿还没说呢。
“陛下,臣妾这里有些不舒服……”德妃蹙着眉捂着心口处,有些柔弱的说道。
永泰帝眼神闪了下,顿时对外道:“快,传御医……”
德妃脸皮僵了下,“不,不用了,陛下给臣妾揉揉。”
这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永泰帝觉得若再是装糊涂未免过于刻意了,但若让他对德妃生出点旖旎来,还真生不出来。
他面不改色,“好好,朕
揉。”
德妃知道自己上了几分年纪,没有那些青葱少女来的有吸引力了,也不敢过于明显,“陛下……”
然而,德妃才感觉酝酿的差不多了,想要奔主题提提儿子的婚事,蜀公主这个儿媳没了,还有别国的公主,“陛下……”
可她酝酿好的话还未出口,外头就传来了高公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