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尚容欢从重生以来最在意的就是这个,“我当然在意!”
听到她说的如此斩钉截铁,燕君闲的呼吸僵滞了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耐心解释道:“父皇那般性子,你以为储君如此好做的?你看吧……”
尚容欢的情绪分外激动,一下抽出了手,“难道你不争不抢就能安生了?我告诉你,那些人就是豺狼虎豹……”
“容欢你怎么了?我们这样安生的过日子不好吗?等等天气暖和些,我带你和儿子去游山玩水不好吗?”
燕君闲说着,想要再次握她的手。
然而却被尚容欢躲开了,冷笑道:“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因为你娶了我,所以,他们永远不会安心,只会担心哪天被颠覆,所以,只有我们都死了,他们才会……”
“够了!”燕君闲低喝一声,缓缓站起身:“本王对这储位没有兴致,本王早就厌倦了朝中的尔虞我诈,所以我不会争这储位,而且我也在想法子带着你和淳儿离开这是非之地。”
“离开?哈……”尚容欢忍不住嘲弄的一笑,“燕君闲,我突然发现你也有天真的一面……”
“你觉得本王没有这个能力保护你和淳儿?”燕君闲蹙眉,满是正色
的看着她。
尚容欢脸上的神情一收,“我信你有这个本事,可是我父兄呢?他们能远走高飞吗?我父兄他们能躲开这些纷扰吗?”
燕君闲不由冷嗤了声,“你的意思是没有你,他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是吗?”
“是我不能独善其身,是我要与他们共进退,共生死!”尚容欢说的无比决绝。
燕君闲的声音骤然冰寒,“你与他们共生死,共进退?不要忘了你已经嫁给了本王,你共进退的人应该是本王!”
尚容欢有些生气,“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他们不是别人,是我的父兄!”
燕君闲的眉头拧的更紧,“你与他们一向疏远……”
“疏远并不代表不在乎,也不代表别人会当真!”尚容欢的声音铿锵有力,“我没有退路!”
“原来,你与镇国公疏远是掩人耳目?”燕君闲眸光一眯,滑过一抹恍然,“这么说来,这么久与本王耳鬓厮磨原来都是虚与委蛇,只为了太子妃之位?”
“你说什么?”尚容欢一时没反应过来。
燕君闲的心突然的一痛,仿佛被人生生撕裂了般,可他的唇角却是勾起一抹冷嘲,“呵,尚容欢,为了那么一个情不足道的名分,你可真是步步为营,如此煞
费苦心啊,本王总算是见识了……”
随之,他面色一冷:“那么如果本王执意要离开呢?”燕君闲声音淡淡,却是张弛有力。
这段时间,他在按部就班的筹谋着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是,此时看来,还真的成为了他的一厢情愿。
尚容欢的眸子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认真,“若是王爷主意已定,我只能祝王爷走的越远越好!”
不是她多爱这皇权,而是尚明月,燕云彻他们任何一人都不会让她如愿,她敢保证,只要她一离开燕京,会有大批的刺客蜂拥而至。
等待她的是她承受不起的代价。
燕君闲的眸里一寸寸的冷了下来。
仿若结成了冰般,没了任何的情绪和温度,原来他的一腔深情错付了:“原来如此!”
在她的这里,竟然如此的轻若鸿毛,她在乎的只是那个太子妃之位!
说完,燕君闲拂袖而去。
尚容欢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睛一阵酸涩和憋闷,身子晃了晃,重重的坐在了椅子里。
突然感觉有些无力的捂住了脸孔,这条路怎么就这么难?
为什么,为什么齐王被册封了太子?他可是一条不会叫的狗啊……
“王妃您怎么了?头疼吗?要不要传太医?”左嬷嬷
一进来就看到尚容欢抱着头,满是担心的问道。
尚容欢头也不抬闷闷的道:“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左嬷嬷不知就里,继续道:“庄子上的管事请示,那些肥沃庄地,是否还是按照往年种植那些精粮……”
尚容欢愣了下,平复了下情绪才抬头道:“不,种植一些高产的秫米,去年冬有不少受灾的百姓,春季一过,便是雨季,谁知道会是什么年?”
左嬷嬷深以为然,“老奴也是这样想的……”
“嬷嬷管着这些庶务已久,想来想的比我要周到,嬷嬷不必事事请示,你看着办就好,我信你……”尚容欢不等左嬷嬷说完便打断她道。
左嬷嬷闻言怔怔的看着她,再没有那句她信自己来的令她动容的,“是,只是王妃您面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适?不如老奴去请太医过来给您看看吧……”
其实她多想了一重,万一能听到好消息呢。
天知道王府里有多少年没有听到婴孩的啼哭声了……
尚容欢只是心里烦躁,当即起身道:“不用,我出去一趟。”
“出去,快要吃午膳了,王妃……”
“我在外面吃。”尚容欢说着披了斗篷便出了门。
左嬷嬷就是再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感
觉到了什么,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燕京的街头永远都不会寂寞,每天都是人潮如织,说话声,笑闹声交织成一片。
尚容欢只觉得都与自己无关,她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主子您看,那个人是不是齐王妃?”阿罗顿时出声道。
尚容欢顺着阿罗手指的视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