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左右看了眼,将左院判的说的话对燕卿蜜重复了一遍。
“你去找皇兄了吗?”燕卿蜜闻言面色凝重,当日她也参与寻找雪貂了,几乎是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那时已然尘埃落定了。
此时没有想到皇嫂病的这样重。
阿罗极力的保持镇定,“找了,我家王爷在皇上那里,御卫拦着不让见……”
燕卿蜜让身边的宫娥扶起阿罗,“走,我去看看。”
然而,御卫竟然连她也不让进去。
燕卿蜜思忖了下,顿时道:“走吧,我立刻找八皇兄帮忙安排送大皇嫂回京……”
而燕君闲并不知道,经过再三的商榷之后才达成一致的意见。
楼妃以分外体面的姿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尽管楼妃精心打扮了,可这近乎二十年的磋磨,脸上那沧桑的痕迹,是无法掩盖的。
"楼妃淑慎贤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从即刻起,册封为皇贵妃……"
待高总管宣读完旨意,在场的人都暗惊了下,这位分仅次于皇后了。
燕君闲和楼妃齐齐跪地叩谢帝恩。
随即众人齐齐跪地,行恭贺大礼。
永泰帝亲自上前相扶,情真意切的道:“皇贵妃这些年受苦了,朕无时不在挂念你…
…”
楼贵妃面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怨怼,分外感动,眼泪含着热泪,“陛下,臣妾终于见到您了……”
直到近黄昏了,这件事才算尘埃落定下来,永泰帝留了皇贵妃一道用晚膳,众人才陆续的出了永泰帝的帷帐。
燕君闲回头看了一眼,随之才脚步匆匆的回去了,谁知竟然人去屋空。
一问之下,才知道尚容欢竟然提前回京了。
他心里只感觉委屈了尚容欢,可是这次不一鼓作气的让母妃回来,以后怕是再没机会了。
他抿着唇角,暗暗打算,明日想法子也早些回京。
谁知就在当晚,尚明月出事了。
“啊,好痛……”尚明月只感觉万蚁噬心般,痛的她难以从毡榻上翻滚到地上,惨叫不止,只不断的重复着痛。
发丝和衣裙被如雨下的汗水浸透,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难以自持的哀嚎声不断从帷帐里传出,夜色深重,围场空旷,哀嚎声传出去很远,听的有点瘆人。
被惊醒的永泰帝听说尚明月出事了,大发雷霆,怒斥太医,“怎么回事,不是说月女官恢复的很好吗?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太医们面如土色,“月侧妃好像中,中毒了……”
“中毒?怎么中的
毒?”永泰帝声音又沉又寒。
太医们都面露羞愧,“臣,臣等惭愧,目前还无法判断是何种毒。”
“病治不好就算了,连个毒都解不了,朕养的是一群废物吗?”
太医们闻言冷汗津津,“陛下请恕罪……”
就在这时,小胜子从里面跑了出来,扑倒在永泰帝的脚前,“陛下,不好了……”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触永泰帝的霉头,永泰帝抬脚就踹在了他的肩头上,“该死的东西……”
小胜子被踹的差点断了气,还没等他爬起来,就被芦内侍给拎了回来,训斥道:“有事说事。”
小胜子不敢让永泰帝等,当即道:“月,月女官现在又痒,痒的厉害……”
永泰帝怒喝太医,“还不快进去看看。”
说着话,永泰帝也疾步跟了进去。
一眼看到左院判和另一名太医满头大汗的正紧紧地按着尚明月。
尚明月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双眼充血,正发出痛苦的尖叫声:“痒,好痒啊……”她恨不得就此死去干净,实在是太过痛苦了……
永泰帝呆滞了一瞬,瞪眼,“放肆,你们按着她做什么?还不快放开她?”
左院判趁隙回禀道:“回陛下,臣等不敢放开月女官,怕她伤了脸…
…”
永泰帝怒斥:“那还不快想法子?难道你们一直这样按着她不成?”
这个时候皇后也进来了,“陛下,这样不是办法,不如找根绳子将月女官绑上吧……”
随即就听到另一道女声响起,“陛下,不如想法子让她昏睡也比这样痛苦来的要好。”
永泰帝顿时颔首,“对,楼贵妃所言有道理,左院判,你们快想法子,让她昏睡。”
左院判犹豫了下,顿时抬头道:“因不知月女官所中是什么毒,现在最好将人敲晕。”
最终,还是燕云彻进来将尚明月给敲晕了。
楼贵妃又提议,“陛下,救人如救火,这里缺医少药的,不如现在启程回京吧。”
永泰帝很是赞同的颔首,“速速安排下去,即刻回京。”
皇后面色阴晴不定,转而就对上了楼贵妃看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皇后被楼贵妃的眼神看的心中发紧。
一路颠簸中,尚明月在痛痒交替中醒过来数次。
每次都是被敲晕的。
直到回到宫中后,尚明月再一次醒来被折腾的眼窝都陷下去了似的。
看到未末正在自己跟前,见她醒了,目光四下扫视。
未末彷如能看到她的心了似的,“别找了,这两天燕君闲除了在楼贵
妃那里,就是回府守着尚容欢,一次没来看过你,是不是很失望?”
“很正常!”尚明月的声音嘶哑的和含了沙似的,“谁救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