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尚容欢定定的盯着兄长,一切尽在不言中。
尚荣潇看了妹妹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他打算离开。
随即,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微微转眸对燕君闲讥讽的一句道:“忘了恭喜燕王爷母妃回归册封为皇贵妃。”
燕君闲将兄妹俩的对视看在眼中,闻言深邃幽暗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刚刚就想去告诉容欢这件事,可是却先被他这个大嘴巴先说出来了。
然而,尚容欢在听到四哥的话后,满是茫然,燕君闲母妃?
她不是早在十九年前就自尽于她的寝宫了吗?
什么回归?
这是怎么回事?
尚荣潇一看自己妹妹这般神情,顿时了悟,“这么大的事,妹妹竟然不知道?”
随即转脸看向燕君闲,“燕王,这么大的事,你竟没有告诉我妹妹?是煞费苦心的压根儿就不想妹妹知道?”
“尚荣潇,滚出去!”燕君闲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随后道:“容欢你才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我扶你回去,慢慢和你说。”
他也就是容欢的兄长,换成另一个人,他早就打断他的腿了,还容他在这里搅合?
尚容欢下意识的往后
退了两步,不让他靠近自己。
心中泛出了细细密密的痛,像是无数根针齐齐的戳着她的心口处,不会立即致命,却足以令她痛苦不堪。
很多事,她一下就想通了,想来是和尚明月脱不开关系,难怪,难怪尚明月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
可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原来他只瞒着她一个人。
她声音平静的近乎可怕,“我的兄长,就是我娘家人,王爷这般驱赶?可将我这个还没下堂的燕王妃放在眼中了?”
燕君闲蹙眉,“你在说什么?”
尚容欢不等他说完,继续道:“王爷即便对我这个燕王妃不满,不喜,也不该对我娘家人这般冷待,有失风度,也有失待客之道!”
燕君闲的眼眸里透着令人窒息的冷酷,席卷着风起云涌的暴怒,“尚容欢,你无理取闹有个度,你竟然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阿罗实在忍不住了,“难道我家主子连句话都不能说了?王爷若不做让主子误会的事,主子又岂会说这些话?”
“你闭嘴,主子的事,何时轮到我们插嘴置喙了?!”青墨顿时低斥道。
阿罗一下红了眼睛,“难道主子错了,我们就听着看着吗?我们
既然不是死人,那就得分是非对错!”
“你!”青墨被怼的说不出来来。
燕君闲冷斥:“你们都闭嘴!”
尚荣潇用着极为欣赏的目光看了眼阿罗,“好样的。”
说完,他对尚容欢颔首一下,抬脚扬长而去。
“阿罗,我们回去吧。”尚容欢转身。
燕君闲顿时提步到了尚容欢身边,不容分说的横抱起她便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尚容欢面色一变,“你做什么?放开我,我要回自己的院子。”
燕君闲薄唇紧抿,霸道的道:“什么是你的院子?你都是我的,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院子。”
尚容欢挣扎不过,满心愤懑,“王爷说这种话不觉可笑吗?我听着只觉讽刺。”
燕君闲将她放到榻上,亲手为她褪去鞋子,随之自己也上了床榻,长臂一勾,不管她的意愿,将她整个人都揽进自己的臂弯里,声音温柔了几分,“现在我们好好谈谈吗?”
尚容欢眸里波澜不起,既然力量悬殊,徒劳无功,那就暂且放弃好了,“好啊,王爷想要娶尚明月可以,我们先和离,我与尚明月之间,水火不容,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瞬间,燕君闲的眉心就拧出了一
个疙瘩,“和离?尚容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尚容欢眸里满是认真,“我清醒的很,还没有疯傻,也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燕君闲的手下意识的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身,眸里瞬时黑若墨渊,让人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想和离?行啊……”
尚容欢感觉自己的心瞬间被他生生劈成了两半,痛的,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随之他抽回手臂,坐起身,将她扶了起来。
不,他是将她拎起来的。
随即,他从枕下拿出一把匕首,拔出刀鞘,拉过她的手,将匕首把柄交到尚容欢的手心里,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抵着他的心口。
尚容欢被他的举动惊到了,手都颤抖起来,满是震惊的看着他。
他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刺骨:“尚容欢本王今日就郑重的告诉你,也只说这一次,你一定要听好,记牢!
想和离?那就先杀了本王,本王死,你自由!否则,这辈子,你与本王生同衾,死同椁!”
刹那间,尚容欢感觉有一根线突然崩裂开来,让她错觉的仿佛看到了他内心对她无法撼动的情感。
她在他那双狭长漆黑的眸里看到了自己震撼的脸孔。
她竟然没出息
的有些动摇,她的身子难以自抑的轻颤起来,“现在你还有必要在我面前做出这幅深情款款的姿态吗?”
只那么一瞬,她强行将酸涩憋了回去,她不能因他一句话而丢盔卸甲,她声音冷酷,“王爷还真是贪心,难道不知自古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吗?我的心很小,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的存在。
燕王,在我们大家都还没有面目全非的时候,就给彼此留一些体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