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有了七公主这个意外,但楼贵妃该祈福还是要虔心祈福的,三日不能少。
燕君闲去寻了楼凌渊密议。
尚容欢难得片刻轻松,就想抓紧研究解药去,谁知,蔚嬷嬷正好挎着小包袱从门口匆匆走过。
她的院子与楼贵妃的院子只一墙之隔,此时蔚嬷嬷明显要离开的模样。
她要进药房的身子顿了下,脚步一转便出了院子,看着蔚嬷嬷的背影若有所思,“阿罗,跟着看看蔚嬷嬷去了哪里。”
随即她思忖了片刻去了楼贵妃那里。
楼贵妃正准备休息,见她来了有些意外,“怎么也没有小憩一会儿?母妃这里不用你服侍。”
尚容欢再不拐弯儿也不能直说,毕竟是自己的婆母,免得人家多心。
“母妃,刚刚儿媳见蔚嬷嬷行色匆匆的,不知母妃可有什么要紧事?若是紧急,儿媳身边的丫头腿脚快可以帮嬷嬷跑一趟。”
楼贵妃定定的看了尚容欢片刻,随即洒然笑了下,面露和蔼的对她招手,“阿欢过来,母妃和你说些体己话……”
……
午后阴云笼罩,没多久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尚容欢在药房里流连很久,却研究无果,烦躁的来回踱步,一时又想到四哥应该已经出发了,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
按照她的估算,四哥怎么也得再有一两天才能与淳儿和曲溪见面。
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儿子如何。
心绪纷乱复杂良久后,她还是决定
飞鸽传书给曲溪。
曲溪常年在外面跑,见多识广的她说不定知道的多些。
尚容欢便和阿罗一同来了后山,将飞鸽放出后,目送着信鸽没了影子,转身的功夫就见楼凌渊持伞站在不远处。
他是个谨慎细心之人,附近应该没有什么眼线,尚容欢提步走了过去,“三皇子。”
楼凌渊眼神里闪过一抹精光,“凌渊是不是无意中发现了表嫂的秘密?”
这的确是楼凌渊的试探,从认识她后,楼凌渊就发现这位表嫂不是寻常后宅闺阁女子。
眼下,明显是私下放出信鸽,她是给谁送信?
明显表兄并不知情,因为他刚刚与表兄密谈完出来,就见她手提着信鸽来了这里。
可表兄和皇姑母却对她信任有加。
尚容欢听出来了,但她需要向他解释吗?
她只淡淡一笑,提步往回走去。
被他捉了现形,都能面不改色如此淡定哥,楼凌渊微微一笑,缓步跟上与她并肩,“皇嫂这般,难道就不怕凌渊告诉表兄?”
细雨纷飞,尚容欢深深地呼吸了下清新的空气,漫不经心的道:“那你去啊……”
“嗯?”楼凌渊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转而才明白她让他去告诉表兄的意思。
这颇有些自暴自弃的话语,令他不禁挑眉,“表嫂如此坦荡,倒显得凌渊枉做小人了。”
尚容欢淡淡一笑,正要开口,敏锐的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杀机弥漫。
“主子小心些,”阿罗说着
话的同时将手中的雨伞交给了她,也拔出了磷霜宝剑戒备。
楼凌渊也在同时感应到了,下意识将尚容欢挡在了身后,一手持伞,一手折扇挡在胸前严阵以待,“表嫂一会儿看准了机会逃回去。。”
尚容欢却没有那么乐观,她担心的是燕君闲那边的安危,而是担心自己这边不过只是一部分刺客而已。
下一瞬,数条黑影从竹林的顶端弹跳而来,速度快若鬼魅,顷刻间逼至三人近前,刀锋裹着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
尚容欢只淡定的持伞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是对她家阿罗有信心!
果然,还不等那闪着寒芒的刀光到近前,阿罗的磷霜宝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刺进了刺客的胸膛。
顷刻间传来了黑衣刺客极为短促的一声惨叫,在阿罗拔出宝剑的刹那,黑衣刺客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没了气息。
刺客们没有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竟然有如此快的身手,不由扑向她,顷刻间,血线喷溅,惨叫声阵阵,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来的人并不多,也不知对方出于什么心里,或许是试探,也或许是没有料到楼凌渊的身手了得。
在阿罗和楼凌渊解决掉大概七八人后,剩下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飞身撤离而去。
尚容欢缓步走到刺客尸体的身边蹲下了身拉开面巾,不过就是一张平凡的脸。
拉开尸体的衣领,身上是旧伤留下的疤痕,
而在对方的肩头上却有个雪花形状的刺青。
楼凌渊一边擦着脸上的血迹的走到她身边,“皇嫂可知道这刺青?”
尚容欢起身摇了摇头,“不知……”
说着,她搜了下对方的身上。
但对方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尚容欢再不停留,疾步往回走。
等她回到寺院为他们安置的院落后发现一切都那么平静。
而燕君闲和燕淮书正说着什么。
尚容欢心下一松。
“你们这是……”燕淮书看到阿罗身上残留的血迹,顿时紧张的上前询问。
尚容欢有心隐瞒,可阿罗身上还是留下了与人厮杀过的痕迹。
她给两个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进房里说去。
待回到房里后,尚容欢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啪!”燕淮书一掌拍在手边的茶几上:“岂有此理,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