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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尚容欢收到了燕淮书传来的消息,“你说耶律樱歌要悔婚?”
燕淮书刚刚从宫里出来,便直接来了燕王府,主要还是担心燕君闲。
他颔首,道:“父皇很震怒,我便多问了几句,耶律樱歌说的很明白,她堂堂公主不可能嫁个残废。
而黎王这次也赞同,说是已经写信请示北凉帝了,依我看来,这次的和亲想成很难……”
这正是尚容欢所要的结果,她脑中急转了几圈,“你进宫是……”
燕淮书顿时身子一僵,习惯性的握空拳轻咳了声,若无其事的道:“就是看看母妃……”其实是父皇要他娶北凉公主。
尚容欢见他明显不想说,便也不在追问。
电光火石间,尚容欢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淮书,你觉不觉得是耶律樱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
燕淮书:“你的意思是说,耶律樱歌并不想嫁给燕和瑞?”
尚容欢回想了下,“根据我对燕和瑞的了解,多半耶律樱歌因故被他胁迫,耶律樱歌不得不将计就计,所以才有了赐婚……”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颇有道理,也许在那一刻开始,耶律樱歌就已经酝酿了燕和瑞的遇刺。
任谁想到的都是端王被人
横刀夺爱怀恨在心……”燕淮书眯着眼道:“所以就连父皇首先想到的也是端王恶意报复,午时将端王传进宫逼问了一通。”
尚容欢无良的笑了下,对燕云彻没有半分同情。
燕淮书见她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心中满是动容,“你不要过于担心,皇兄的事,我也在想着对策。”
尚容欢却笑不出来了,垂下了眼,她从来都觉得靠人不如靠己,可现在她只有将希望都寄托在师父身上了。
“皇兄他现在……”燕淮书不由捏紧了手。
尚容欢苦涩的道:“君闲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按她的推算,师父应该来了才对啊,可是现在。
尚容欢深吸一口气,“我不招呼你了,你自便,我去药房……”
可到了药房里,看着满架子的药,以及满地医书,只觉无比讽刺,无力的愤怒陡然席卷而来,“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救治不了,何用只有?”
她上前推翻了药架……
一阵乒乓声传了出去。
阿罗面色一变,正要推门进去,手腕一紧,却被夜影给握住了,“别进去。”
“放开……”阿罗咬牙一句。
夜影低声道:“你现在进去能有什么用?就让主子发泄一下吧。”
阿罗沉默
了,这段时间主子衣不解带的陪着王爷。
表面上看着虽是心平气和的,可她却明显的感觉到主子的故作坚强。
这时,青墨焦急的一声,“王妃,王爷情况危急。”
夜影和阿罗同时回头,见青墨神色惊慌的狂奔而来。
房里的动静倏然一止。
几人齐齐的看着门口。
片刻尚容欢一如之前那般,神色淡定的打开了房门,疾步往外走去。
留下的阿罗和夜影看到的是满地狼藉。
即便是燕王府的消息再是密不透风,也依旧引来了外面的议论纷纷。
这日,青墨进来禀报,“王妃,镇国府老夫人和夫人前来探望王妃。”
坐在榻前的尚容欢眉峰微蹙,透着些不耐,“不见,就说本王妃没空。”
青墨知道自家王妃与养父一家不亲,从大婚后就看出来了,几乎是很好回去的。
可是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当他把尚容欢的话委婉的对尚老夫人说完。
尚老夫人顿时眼睛一厉,“我这把老骨头亲自来看她,她竟然不见我?还不客气的赶我?”
她的声音极高,中气也足,这么一嚷嚷,有过往的行人都纷纷好奇的围观了过来。
青墨面色有些不好看,“尚老夫人,我家王妃的确
很忙……”
“忙?燕王妃这可就无情了,大伙都来听听,我们这位燕王妃虽不是我尚家的血脉。
可是她从嗷嗷待哺就在我镇国府,老身我辛辛苦苦的拉扯她,吃着我尚家的米长大的。
老身视她为嫡亲孙女啊,这么久未见,老身好心好意亲自过来看她,她不领情就算了,还跟我老婆子摆燕王妃的谱?
她怎么能如此的白眼狼啊?连门都不让我进就赶我走?”
她的声音底气十足,很远的人听到都围了过来。
听她说完话后,无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就过分了,前些日子就听说燕王妃不是镇国府的嫡女,我都震惊。”
“对啊,这命可真好,明明来路不明,镇国府仁义,竟将她当成嫡女培养,还嫁了咱们大燕最尊贵的燕王殿下,这是何等的运气。”
“谁说不是,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不配为燕王妃……”
“对,我看她就是骗婚的……”
青墨听着众人纷纷指摘和群嘲尚容欢的话语,已然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老夫人,您,您太过分了……”
“老身过分?老身如何过分了?你让燕王妃出来和老身好好分说分说。
老身我宁愿委屈了自己的嫡亲孙女
,将最好的都给了她,她这么对老身?
将老身拒之门外,大伙儿都来评评理,到底谁过分。”
周氏往人群里看了一眼,那个人头上戴着的一顶灰突突的帷帽,只露出一双眼,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