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容欢回了府,直奔闲云台,古老正在花厅里啃烤鸡,吃的满手满嘴都是油。
见她进来了,只掀起眼皮子瞥了她一眼而已。
难得看到这么不拘小节的老人,她顺口一句,“古老牙口真好。”
古老哼了哼不看她。
尚容欢却是往里间走去,去看燕君闲,见他仍昏睡着,面色看着有些发白,她把脉了下,脉象倒是正常了,就是虚弱了些。
想来蛊毒潜伏多年,身体一时也无法恢复正常。
尚容欢从房里出来走到古老旁边坐下,请教道:“古老,我夫君他,他何时能醒?”
古老登时对她瞪眼,“你有担心别人的时间,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好,现在没感觉什么,等一两天,母蛊感应到子蛊异人,有的折腾,你也有的受了……”
若她不是女帝血脉,她早就走人了,才懒得管她。
尚容欢心里一热,“有劳古老费心了。”
说着,她起身,还要去客院看看燕淮书如何了。
到了客院,燕淮书的伤势已经被处置妥当,也正在睡觉。
尚容欢这才回自己的院子,还有很多事需要提前准备……
阿罗实在忍不住问道:“主子,您说北凉黎王真的能舍
下一切与曲姑娘隐居?”
尚容欢脚步微顿了下,“连你都质疑黎王,那么我更相信曲溪,她不是那种为爱冲昏头的女子……”
说着,她想起了古老的话,不由叹了口气,“其实我更担心的是曲溪能否留住四哥,或是她和四哥去而复返啊……”
……
与此同时,正昏睡中的曲溪幽幽的睁开眼,发现在马车里。
见黎王端坐在自己的对面闭着双眼,也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
想起之前被突然敲晕的记忆,心中愤怒,刚要起身,发现双手被反剪绑缚着,她顿时讽笑了声,“人心果然经不起考验。”
黎王并未睡着,听到她的声音,满是关心的道:“溪儿,你醒了?”
“到了现在,黎王何不坦白点?再装成这般不觉得虚伪吗?”曲溪满面都是讥讽。
黎王蹙着浓眉,“溪儿,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难道你忍心让我为你抛弃一切,而抛却我这么多年的经营吗?”
曲溪冷笑,“呵,抱歉,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只爱自己,从不会去为别人考虑!
黎王殿下就当我自私好了,我权当之前都有眼无珠对你抱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放开我!”
黎王
眼神里滑过一抹复杂,沉吟了瞬,哄声道:“溪儿,我知道你医术和针术都了得,一旦放开你,你定有逃走的本事,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放开你,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这还不叫伤害我吗?耶律睿泽,你当我曲溪是蠢货吗?”曲溪尖锐的一句。
黎王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心里有你,又怎么会伤害你?”
曲溪怒极而笑,“你心里有我?哈,耶律睿泽,我请你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不要恶心我了,你说的面不改色,可我听的作呕。”
“你若不愿意,当时拒绝我,我也只当做给自己一个交代,也会无怨无悔,更会高看你几分!
只是一路上,你见有人跟着,便假意与我行了这么远,在甩掉了尾巴后趁我不被对我动手!
你的行为实在令我不齿,你现在放开我,都给大家留一丝最后的体面!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就此陌路,但若你执意不放开我,那么他日你就是我曲溪的仇人!”
耶律睿泽的耐心有些告竭,“溪儿,你为何要这么倔强?
其实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心中有你,你一心一意的跟着我,他日便是高高
在上,成为令天下女子为之艳羡的女人不好吗?”
“为了我?哈,你或许对我有真心,但却不及皇权对你来的重要。”
曲溪目光满是讽刺,“别说让我成为高高在上的女人,你就是让我天下之主,我也不稀罕。”
黎王见无法说服曲溪,沉沉的叹息了声,“算了,你现在情绪激动,你先冷静冷静,仔细想想吧。”
说着,黎王闭上双眼……
然而,就在下一瞬,外面马儿突然发出一声嘶鸣。
马车也跟着重重一震,被迫停下。
曲溪紧绷的身子陡然放松起来。
这家伙总算是来了。
耶律睿泽猛然睁开双眼,暗道不好,难道尾巴没有被截断?
眼见曲溪要出声,他抬手点了曲溪的哑穴。
就在同一时间,传来了心腹的一声惨叫。
耶律睿泽无视曲溪的怒容,倏然开开车幔,外面一名脸上戴着面具的男子……
正是在燕王府里的那名男子,当时他只没骨头似的懒洋洋的靠在一边,曲溪说他是燕王的人。
他本觉得奇怪,可此时他骑在一匹黑白花的马背上,手懒洋洋的扶着身前的马鞍上。
身上虽然挂了彩,却给他添了几分邪魅和肆意的气
质,怎么看这样的一个人都不像是一个侍卫该有的样子了。
他眼神缩了下,从车里走出,站在车辕上。
居高临下般的俯视着着尚荣潇,“阁下是燕王派来的?本王与曲溪之间的事与他无干,轮不到他插手,这次本王不与他计较,但下次,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尚荣潇轻笑了声,“果然人不可貌相,平时看着黎王一本正经的挺正人君子的,没想到做出来的事如此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