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闲对她的惩罚是囚禁,他将她关在一个空荡荡的黑漆漆的房间里。
唯一的光线,只有他给她送饭时带来的,似乎是怕她死了,他每日会给她送来一些菜粥和参粥。
他知道她擅人体穴位,她通身没有一个尖锐的物件,她整日里披头散发的。
他知道她擅医毒,将她身上的所有药物都收走了,包括原来的衣物,以及古老给她的那瓶药。
蛊毒发作时,万虫噬心的痛楚仿佛在黑暗里放大了无数倍,难以承受之时,她想自尽,可是她的承诺和责任都未完成,她吃吃的笑,“容欢,你连死都不配!”
待极致入骨的痛楚过后,剩下的是满身疲惫和无力。
她真的怕了,怕了这种无尽头的黑暗,她的耐心也要告竭了,她更想知道外面的事,尤其是,不能错过燕卿蜜的大婚。
尚容欢这日,尚容欢刚刚从昏睡中醒来,刚刚睁眼便被光亮刺的抬手去挡……
她感觉抬手都需要力气……
待她适应了一些,看到燕君闲眸光冰冷的看着她,“想死?”
燕君闲端过粥碗送到她的面前,“喝了。”
尚容欢淡声道:“放下,你走!”
燕君闲声音森
森,“为什么?你难道就没有心吗?本王将心都剥给你了,可你呢?你到底隐瞒了本王多少?”
尚容欢心里咯噔了下,他说的是什么?
燕君闲见她用着疏冷陌生的目光只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中犹如烈火烹油,又怒又恨,“本王信你,所以不去刻意的探究你的所作所为,今日才发现,你竟暗中笼络了那么多的人,可唯独隐瞒本王!”
尚容欢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的南瑟楼的事,此时她却暗暗庆幸了。
依旧是熟悉的沉默以及那种无所谓的淡漠,燕君闲心中痛苦万分,一把捏住她的双腮,“难道还要让本王灌你?”
“够了!”尚容欢倏然挥手,啪地一声,打在了他的脸上。
两个人都是一愣,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般。
“燕君闲,这样折磨我,你痛快吗?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放了我,要么你滚!”尚容欢声嘶力竭吼出来的。
燕君闲眼眸缩了缩,眼神晦暗莫测,他缓缓地褪去衣衫,“你提醒我了,这样的确不痛快……”
尚容欢愣了下,顿时意识到了他的意图,当即往后退去。
看到她眼中的慌乱,燕君闲的眸
子越发的猩红,缓缓地解开腰带,向她逼近。
尚容欢不住的摇头,“君闲,你是不是就认准了我是杀你母妃的凶手?”
陡然间,燕君闲眼神里满是残忍,“你不配提我母妃!”
说着,他猛然撕开了她的衣衫……
“君闲,别,你不要这样,你冷静点……”尚容欢慌乱极了,拼力的去推拒他……
然而,换来的却是他粗暴的惩罚……
他的身体仿佛都带着刺,带着冰般,尚容欢第一次体会到了真正的无尽深渊……
她眼角的泪刺痛了他的心,仿若千疮百孔,他伏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痛苦的道:“为什么,当你将龙袍藏进我书房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半分犹豫吗?
你告诉我的不过是避重就轻,不及我大梦一场所见到的万分之一……”
尚容欢的眼皮动了动,苍白的唇瓣轻颤,“是,我避重就轻了,那你再千刀万剐我一次吧!”
“你的罪孽永远都赎不清!”燕君闲说完,倏然抽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冷冷扔下一句,“你别急!”
尚容欢只觉得从心里往外透着风的冷,她拢了拢衣裙,将自己紧紧地抱紧,用力的咬着唇。
日夜不
分的日子令尚容欢渐渐的仿佛麻木任命了似的,她再没有和燕君闲说过一句话,即便,他对她的惩罚,她也无动于衷,如死人一般。
这日,昏昏沉沉的尚容欢被人推醒,“主子,主子……”
“容欢,容欢!”
尚容欢的眼前显得有些发花,“我是不是做梦了?”
曲溪含泪当即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倏然发现,她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顿时泪如雨下。
阿罗也泪流满面,心疼的恨不得提刀去砍了燕君闲。
温暖的怀抱令尚容欢精神一振,人也清醒了些,“你们来救我了……”
“容欢怎么样?好了没?”尚荣潇在外催促道。
曲溪闻声松开她,“对,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当即让给阿罗,“我们出去再说。”
阿罗将斗篷往她身上一裹,抱起尚容欢就往外走去,谁想到竟轻飘飘的,阿罗鼻子一酸,却用力的咬着牙齿将泪意憋了回去。
夜幕漆黑如墨,一瞬间,寒风仿佛钻进了骨头里,尚容欢的身体瑟缩了下,只是目光却是警惕的看着周围。
阿罗小声道:“放心好了,燕王府里的鸡犬都睡的死死的,我的倒一片,曲姑娘
说我很又天赋呢,还表扬了我。”
曲溪紧跟在身后,直往后墙而去。
到了墙边,一道低哑的声音传来,“给我吧。”
“元衡……”尚容欢脱口唤出来了对方的名字,随即释然,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出了燕王府,直奔北城门。
让尚容欢更为惊讶的是,开城门的竟然是尚锋,他如此一来,属于是叛国了。
尚容欢心中百感交集,“父亲……”
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