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会所。
秃子放下电话,看着同在一个池子里泡澡的杨武:“六哥,东哥刚打电话,说明天让我动手,废了李二宝一家。”
他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和杨武在一起,一刻都没有分开过。
就是怕出了事,好和杨武有个照应。
这些年来他负责黑的,杨武负责白的。
两个人刀剑合并,真出了事,彼此间都还能有个帮衬。
“六哥,你说东哥是不是对我们解除疑心了,毕竟今晚的事咱们可没插手,李二宝逃出一命,和咱们可没啥关系。”
“他还说明天的事让独眼来协助我,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是不是打算跟咱认错道歉?”
秃子见杨武不说话,分析着今晚的局势。
他们一直都在关注着独眼的动静,在得知独眼失手后,两个人也是齐齐松了口气。
“只是废了李二宝一家,没有这么简单吧?”杨武闭着眼睛说道。
“可他在电话里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啊,也没说别的,你的意思是,谢东是想让我杀了他?”秃子皱眉。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杨武依旧闭着眼。
“那就杀呗,杀人的事咱们又不是没有干过,何况这事是谢东搞的,杀了人,他能不帮我搞定?老规矩嘛,去国外躲段日子,等这边找好替死鬼,我再回来不就完了。”
秃子一脸的不以为然,这种事他干的多了,也很清楚里面的套路。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杨武忽然睁开眼睛。
“为什么对付李二宝这种人,谢东这次表现的这么畏手畏脚?”
“别的就不说了,就第一次李二宝在酒吧里闹事抢枪,以谢东的脾气,早就让官面上的人出手把他给抓了,然后把人弄到酒吧里来,活活地整死。”
“可这次谢东的反应太奇怪了,他像是一直在投鼠忌器,不敢大张旗鼓地去弄那个李二宝。”
“你就不觉得很奇怪?”
杨武看着秃子,眼神凝重地问道。
秃子一愣,想了想说道:“这事张涛不是说过么,这个李二宝在市局也有关系,明面上不能动,人家打过招呼的。”
出事的第二天,张涛就给他们通过气了。
告诉他们李二宝上面也有人,这事必须暗地里搞,不能弄到台面上来。
“市局的关系。”
杨武不屑地冷哼一声:“市局的关系能有多硬?我打听过了,这个李二宝就是刚出狱的劳改犯,大哥倒是在社会上有点名气,可早就死了。”
“连调查他大哥的死这件事,李二宝就废了不少劲,他在市局的关系要真是有这么硬,还至于这样?”
“摆明了,肯定有人给谢东打过招呼,这人不能轻易碰,就算搞,也得按规矩来,不然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谢东明显是不想让自己人沾手这事啊,最起码现在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弄死李二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估计他这几天没什么动作,就是在四处打听这件事,弄清楚底线。”
“现在不管有没有搞清楚,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李二宝必死,但是谁来出个手,就很重要。”
他跟着谢东这么多年,对谢东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来这里面的猫腻。
秃子皱眉:“这有什么,大不了我不杀人就完事了,把人全都抓了交到谢东手里,他来处置不就行了?”
他还是没有听懂杨武的意思。
杨武冷笑:“杀不杀人,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你忘记那个独眼了?他可是谢东的心腹,我估计着,李二宝必死,但他又不想让自己人的手沾血,所以这事就打算让你来背锅。”
秃子闻言脸色一变:“你是说,谢东还是对咱们不放心?”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再连根挖出来。”
“况且谢东这几年洗白的速度越来越快,听说他马上就要去市里,以商人的身份正大光明地做事,他要彻底洗白,第一件事,就是砍断那条沾染血腥的手……”
杨武语气怅然地开口。
秃子一愣,沾染血腥的手?
这么多年来,谢东那些不干净的事,几乎都是自己和独眼去办的。
独眼是谢东的心腹,不可能除掉。
那剩下的,可不就是自己了么。
“我草他妈的,这个谢东是打算过河拆桥啊,六哥,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要是出事了,他下一个动的肯定就是你。”
“不行咱们就先发制人,拉拢李二宝,干死谢东,咱们当老大!”
秃子咬着牙,眼神阴狠地开口。
杨武睁开眼睛,闪过一抹怒火:“你他吗傻逼吗,谢东不能动用上面的势力搞李二宝,搞咱俩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想好了,还按照我之前说的,赶紧整理你手里的现金和存款。”
“资产不能动,一动就会被谢东发现,咱们拖着谢东,能转出去多少是多少,不要和谢东发生正面冲突,到时候来个卷铺盖走人。”
“这些年咱俩得积累,也够下半辈子潇洒了,犯不上再为这事拼命。”
秃子闻言,点点头:“那明天怎么搞,真搞到李二宝了,被谢东发现那些事,咱们还是没有机会,肯定会被谢东搞死。”
“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冲锋的可以是你的人,但下死手的,一定得交给独眼。”
“这个家伙,性子急,今晚在李二宝手里吃了瘪,肯定正憋着一肚子火,要弄死李二宝。”
“到时你